“醒了?”她語氣自然得像是在招呼一個老友,“浴室柜子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自己去洗漱一下。我正在煮醒酒面,很快就好。”
秦風這才斷斷續續地回憶起一些模糊片段:自己昨晚醉得一塌糊涂,似乎是被溫如雪費力架回來的……一大早醒來就有美女為自己下廚煮面,這本該是件香艷幸福的事,奈何劇烈的頭痛讓他完全無法體會其中樂趣,只覺得生無可戀。
他依言走進浴室。果然,一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整齊地擺在盥洗臺上。然而,畢竟是單身女子的浴室,其他地方難免有些“生活氣息”——臺面上散落著幾樣昂貴的護膚品,晾衣架上掛著些私密衣物,角落的臟衣籃里也隨意扔著換下的衣服……這略顯凌亂卻無比真實的場景,反而沖淡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和距離感,讓秦風莫名覺得頭疼都減輕了幾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溫如雪突然沖進浴室,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慌亂,迅速將晾衣架和臟衣籃里的某些衣物收起抱在懷里。
“咳……那個,浴室地磚防滑效果不錯。”秦風干咳一聲,沒話找話試圖掩飾剛才的視線接觸,內心卻覺得自己像個窺人隱私的猥瑣之徒。
洗漱完畢,秦風走出浴室,這才有暇仔細打量這套公寓。房子面積不大,約莫九十平米左右,但設計巧妙,客廳占據了絕大部分空間,顯得十分開闊,臥室、廚房、衛生間則緊湊實用。這種布局足見溫如雪的經濟實力和生活品質。要知道,在這個地段,很多人恨不得把六十平米的房子隔成三間來利用。
秦風踱步到窗邊向外望去。視野很好,甚至能遠遠望見交通大學的校區,以及昨晚那個燈紅酒綠的酒吧街區域。他心下明了,在這座國際化大都市,如此地段、如此品質的公寓,價值絕對不菲。雖然他昨晚并沒細看收購酒館的具體金額,但估摸著這套房子的總價恐怕與那酒館的投資相差無幾。
“這房子……也是收購的一部分?”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不是買的,是租的。”溫如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仿佛能讀心一般,“我很喜歡這里的格局和視野,直接簽了十年長約。快來吃面吧!”她端著兩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面條從廚房走出來,放在餐桌上。
秦風走到餐桌旁坐下,看著眼前色澤誘人的面條,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我昨晚……怎么來的這里?我那幾個朋友呢?”
溫如雪聞言,沒好氣地白了秦風一眼:“你那些朋友我可管不過來。昨晚打烊時,發現你醉倒在我們酒吧門口的路邊,怎么叫都叫不醒,身上又找不到任何證件和手機。你好歹現在是我老板,我總不能把自己醉醺醺的老板扔大街上不管吧?只好先把你這攤爛泥拖回來了。”
秦風訕訕一笑,想起自己那杯混酒下肚后確實記憶全無。至于夏柳他們,估計也是各自被抬回去的,只是不知道狀況如何。
仿佛看穿他的擔憂,溫如雪補充道:“放心,早上我讓酒保聯系過了,你那些朋友都被安全送回去了,最多就是和你一樣頭疼欲裂,沒什么大事。”
“呃……非常感謝。”秦風道謝后,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那我昨晚……沒做什么失態或者尷尬的事吧?”他對自己酒品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以前喝多了要么拉著人喋喋不休地倒苦水,要么情緒失控哭得稀里嘩啦。如果昨晚在溫如雪面前也這樣,那真是形象盡毀了。
正小口吃著面條的溫如雪抬起頭,眼神略帶玩味地看了秦風一眼,想起昨晚不得已只能把這個醉漢拖回自己家,甚至把自己臥室讓給他睡——這在她以往是絕不可能做的事。大概是因為看他醉得不省人事,毫無威脅?又或許是因為他出手闊綽買下酒館并爽快給出30干股,讓她潛意識里減少了許多戒備?
她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地說:“放心吧,除了重得像頭死豬,以及一路上嘟囔了幾句聽不懂的‘系統’、‘點數’之類的夢話,沒什么特別丟人的行為。”
秦風聞言,心下稍安,暗自慶幸的同時,也開始埋頭對付眼前那碗味道出乎意料美味的醒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