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不再跟那面黑漆漆的電視屏幕置氣,對著陸景軒露出贊許的笑容。
“不枉費衍爸爸這么疼軒軒。”
商執(zhí)聿的臉色更沉了。
語氣酸得幾乎能擰出醋汁來:“陸景軒,商叔叔幫你打泥巴仗的交情,這么快就忘了?”
陸景軒被他連名帶姓地一喊,非但沒怕,反而一本正經(jīng)地對他進行教育:“商叔叔,做人要向前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商衍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商執(zhí)聿被這句話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這是被一個五歲的小屁孩給上了一課?
男人被氣得幾乎要吹胡子瞪眼卻又發(fā)作不得。
不要錢似的在陸恩儀的客廳里釋放著冷氣。
“好了,別鬧了。”陸恩儀終于看不下去,出聲打斷了這場幼稚的爭風吃醋,“洗手,準備吃飯。”
她懶得理會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洶涌,轉身走進了廚房。
很快,飯菜一一擺上了桌。
四方的小餐桌,陸恩儀和陸景軒坐一邊,商執(zhí)聿和商衍坐在對面。
商執(zhí)聿拿起筷子,目光在餐桌上緩緩掃過。
八個菜,沒有一個是曾經(jīng)的他所愛吃的。
就在他失神的時候,對面的商衍已經(jīng)夾了一筷子醋魚,放進碗里,然后抬起頭,看著陸恩儀,笑容溫潤。
“真難得,恩儀,你還記得我的口味。”
商執(zhí)聿死死地盯著商衍,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陸恩儀正低頭給陸景軒挑著魚刺,開口回應:“也不算特意為你做的。上次帶軒軒出去吃飯,他嘗了一口覺得很喜歡,我就回家試著做了幾回。”
這頓飯,商執(zhí)聿吃得食不知味。
晴一陣,雨一陣,備受煎熬。
好不容易結束,玩了一天又吃得飽飽的陸景軒開始犯困。
“我?guī)ニX。”陸恩儀說著,便抱起兒子,走進了臥室。
客廳里,又只剩下了兩個男人。
商執(zhí)聿看著那一桌杯盤狼藉,心里盤算著是時候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