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風也不敢把朗月真惹惱了,適時地止住了這個話題,“過了這個點兒,公子怕是又要安置了。”
朗月躲在垂花門后,盯著憐風一步步走進了內室,才松了口氣。
憐風說到做到,過了片刻,她就出來請尉遲顯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了廊下,很久都沒有再出來。朗月這才放了心,抱著瓶瓶罐罐往清梧院的方向跑去。
書房的牖窗半開著,光影斑駁,書案上的竹簡被翻地嘩啦作響,無一不昭示著看書之人的煩躁。
王桓忍耐了片刻,將竹簡抓成一團,兜頭砸了過去。
尉遲顯不避不躲,任由竹簡挾著風聲,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舒服了?”
王桓揉揉眉心,向他伸出了手。
尉遲顯彎下腰,拾起了竹簡,慢慢地整理好后,他上前幾步,將竹簡重新奉到了王桓的手中。
“跪夠了就滾回去。”
王桓起身,將竹簡塞回進了靠墻的書柜里。
等他回來時,尉遲顯還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王桓撐著案幾,盡量打著商量的語氣,“尉遲顯,你今日,是一定要逼我動怒?”
尉遲顯低頭抱拳,“末將不敢。”
“好。”
王桓點點頭,指了指門外,“那就閉嘴,滾出去。”
尉遲顯的喉結動了動,眉頭緊鎖,“鶯山遇刺一事,是末將失職,理應受罰。”
“我已經說過了,此事你并無過錯,無需掛懷。”
王桓已經很克制了,奈何尉遲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