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nèi)部則更為奢華,目之所及都是大片大片的暖色,水榭歌臺應(yīng)有盡有,壁上燦然生輝,蘭香馥郁,倒也不負(fù)黃金臺之名。
幾層樓梯設(shè)計地錯落有致,回廊處巧妙地連接在一處,從最高處往下看,瓊樓玉宇,氣勢非凡。第七層,只有幾個廂房,布置地十分嫻致,與樓下的喧囂截然不同。
朗月拘謹(jǐn)?shù)卣驹谂嵊邹鄙韨?cè),拉著裴幼薇的手不肯放。楚州朗氏,雖是北境大族,但又如何能與瑯琊相提并論,驟然見了這等大場面,朗月不禁心中惴惴,只把裴幼薇視作自己唯一的依靠。
她的手心滿是汗,裴幼薇沒有掙開,反而主動離朗月更近了些。
陸陸續(xù)續(xù)地,雖然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但依然沒有人選擇上到第七層來。明眼人都清楚,想坐在第七層,是要大出血的。
終于,七樓迎來了第一位客人。謝元泱一襲雨過天青色的裥裙,手執(zhí)羽扇,在奴婢的前簇后擁中落座第一間廂房。
緊接著,王凝和鄭文君也上來了,兩人一同進(jìn)了西邊廂房。
再然后,是清河崔氏的嫡長女,崔荇。
她們來的時間都差不多,一位接一位,俱盛裝華服,出盡風(fēng)頭。可她們卻又不肯一起上來,也是有趣兒。朗月忍不住朝裴幼薇咬耳朵,“姐姐,我倒是聽說過,這幾位好像不大對付。”
豈止是不大對付,簡直是一見面就掐,裴幼薇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不要緊,她們愿意出錢就好。”
朗月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那么緊張了,又過了盞茶時間,還是無人登樓,想來不會再有人上來了。裴幼薇正要吩咐婢女封樓,回廊盡頭卻響起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來人身形消瘦,顴骨往外凸起,腋下的拐杖十分醒目。
王勉,終于還是來了。
隔著面前的明珠垂簾,裴幼薇親眼目睹了王勉一步步挪進(jìn)最靠后的廂房。
他走地很慢,卻很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