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杜若琛在手機上給沈清留言,做了最后告別,他隨父親一同出國,四處奔波。
“真可惜,你們那么配,”蔣捷深深嘆了口氣,意識到沈清面色不對,她便不敢再說下去,拿起剛照的片子仔細研究,“嗯,情況不算差,我先安排手術,之后只要堅持做復健,會好的。”
一天像一個月那么漫長。
回到家,沈清在空蕩的陽光房里呆坐半天。
心情落入谷底。
她的手不由自主顫抖,除了深入骨髓的傷痕,從來沒長過的凍瘡令她的手指變得腫脹不堪,即便身處盛夏,也像是剛從地里挖出來的胡蘿卜。
更別提素面朝天的臉。
從前她的皮膚宛若剛剝了殼的嫩雞蛋,經過連續5年的風吹日曬,嫩雞蛋成了茶葉蛋,過敏、掉皮,將她的年紀往上堆疊了好幾年。
回想杜謙、蔣捷剛認出她時的吃驚,自卑頓時油然而生,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只好脫了衣服去浴缸泡澡。
然而轉過身去,鏡子里映照出后背長而丑陋的疤痕,終于將她的理智全部擊垮。
怎么會這樣?只是結了個婚,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真可惜”
霎時間,蔣捷略帶嘆息的語氣在她耳中回響。
她再也受不了,將臉埋進臂肘,慢慢蹲下身去,無聲地流起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