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大型的、正在確認主人位置的忠犬。
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我走過去,從一個油膩老總手里截下了遞給他的酒杯。
“王總,他酒精過敏,我替他喝。”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后,我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宴會廳外的露臺上。
晚風微涼,吹散了酒氣。
我給他遞了一杯檸檬水。
“不習慣這種場合?”
他點點頭,接過水杯,卻沒有喝。
“嗯。”
“那你習慣什么?”我靠在欄桿上,側頭看他。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他才開口,聲音發澀。
“習慣跟在你身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露臺的燈光很暗,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愈發深邃。
我忽然想起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陸驍,你小時候為什么總哭?”
在我童年的記憶里,他就是個跟屁蟲,一個“小哭包”。
我搶他的玩具,他哭。
我把他推倒在地,他哭。
我故意把毛毛蟲放到他領子里,他還是哭。
但他越哭,我就越想欺負他。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霸。
提到童年,他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
他垂下眼,看著手里的杯子,聲音比剛才更低了。
“因為我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我活不過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