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個被判死刑的人不需要費無用功。”
陸敬堯耳朵很好使,他聽到那些大夫的說法。
沒救了。
徹底沒救了。
他想過自己犧牲的場景,可怎么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徹底失去光明。
哪怕斷手斷腳,他都沒這么難受。
他徹底失去了留在部隊的資格。
再也不能稱之為一個軍人。
安冬夏放下飯盒,看著那道背影。
“哪怕你不愿意配合,為了堯阿姨,總要試試。”
她繼續打感情牌。
陸敬堯坐起身,面向安冬夏。
空洞的眼神看得安冬夏心里有些發緊。
“如果需要我成為你第一個病人,那就來吧。”
安冬夏穩了穩心神,掏出口袋里的針包。
她先掀開被子,露出足內側的然谷穴。
果然那凸起的厲害。
如果是撞擊的當下救治,肯定是效果最佳,現在刺激這個穴位,只能是緩解。
抽出針包里的放血針刺下,又迅速用厚紗布接住。
流出的血色黑為淤。
頭為諸陽之會,外傷易致氣滯血瘀,不執著于‘止痛’,而著眼于‘復通’,破局關鍵。
人中、百會、太陽、風池、內關、中脘、三陰交、足三里。
安冬夏的左手拇指、食指配合,快速下針。
等落完針,安冬夏扶著陸敬堯躺下。
堯靜趴在門上的玻璃瞧著,兩個手緊緊捏在一起。
“你真信她這么個小姑娘?”陸衛國站在她身后。
堯靜只專心看著,“只要敬堯愿意,只要有希望……”
所有大夫都說不能治,就這樣人還能好好活著,誰都不敢開這個刀,也怕擔這個責任。
治不好沒事,可要是下不了手術臺,病人家屬找的就是大夫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