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葉片空隙,落在她單薄的背上。
恍然不覺一雙眼睛,正在注視一切。
“陸二哥?你笑什么?”
裴濟慈手里拿著雙截棍,氣喘吁吁地問向坐在陽臺上的男人。
“看小貓炸毛。”
身著白襯衫綠軍褲的男人雙腿交疊,胳膊搭在藤椅上,手支著下巴看向窗外,英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之間形成折角,眼窩深邃,眼睛含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他都看到了。
裴濟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樓下的女孩,不滿地撇撇嘴。
“晦氣!早晚這娘倆都得滾出去!”
陸敬堯收回目光,看向大榕樹枝繁葉茂的樹冠,并不搭腔。
裴濟慈一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現(xiàn)在我們家可成了大院里的笑柄,保姆上位,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還想當我妹妹,我呸!”
陸敬堯還在看樹,只不過目光偶爾落向樹下的人。
她長大了,不變的還是逞強的小脾氣。
兜兜轉轉竟然能在這遇見她。
耳邊是夢里奶聲奶氣的哭喊。
“愛哥哥~愛哥哥~你等等我~”
……
“吃飯了,濟慈。”
徐佩蘭站在門口,雙手緊張地攥著圍裙,忐忑討好般的語氣讓裴濟慈猛地坐起身。
“鬼叫什么!我又沒聾!”
他走到陸敬堯身邊,苦著臉。
“下去吃飯,吃完了我就跟你走,這個家是一點呆不下去了,看上誰不行,非要看上自家保姆……”
陸敬堯看著樹下那道白色人影消失,也跟著起身。
等二人下樓,長桌邊已經坐滿了人。
裴家老太太坐在主位,笑著跟陸敬堯打招呼。
“敬堯,好些日子沒見你,奶奶都想你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