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的心,涼了半截。
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文曲星君。
這位主管三界文運,向來以風骨著稱的仙君,先前還對他表露過些許同情。
平時里兩人的交情也頗為不錯。
可現(xiàn)在,卻只是對著他,遙遙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然后,干脆利落地閉上了雙眼。
那意思很明顯——
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他也無能為力!
太白金星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他又看向了那些昔日里圍在他身邊,一口一個“星君高義”,一口一個“全賴星君周旋”的仙官們。
有的,突然開始整理自己那本就一塵不染的衣冠。
有的低著頭,聚精會神地研究著腳下云頭的紋路,仿佛上面刻著證道混元的無上法門。
他明白了。
是啊……
誰敢為他求情?
在玉帝親衛(wèi),在北辰神軍那不講任何道理的無情殺意面前,誰又扛得住?
更何況,他剛才在光幕里說的那些話……
確實太過火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別說他們,就連他自己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膽寒!
他算什么東西?
一個在各大勢力間和稀泥,茍活了無數(shù)元會的金仙罷了!
竟敢當著三界眾生的面,指著天庭和佛門的鼻子罵!也罵了這些同僚!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口嗨,而是大逆不道的叛亂之言!
悲涼與心寒,如跗骨之蛆,瞬間侵占了他整個神魂,瘋狂啃噬著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道心。
他李長庚,調(diào)停三界紛爭,融化三界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