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還……還是滅門?”張大爺?shù)蓤A了眼,“黑買賣?小櫻……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葉春櫻拿出葉之眼的名片遞過去,“不瞞你說,我和韓大哥的創(chuàng)業(yè),是和一些特殊部門合作的偵探事務(wù)所,我這次來華京,主要就是為了調(diào)查圣心體系下隱藏的一些罪證。根據(jù)我目前查到的情報,第三扶助院在管愛民任副院長期間涉及多起偽造收養(yǎng)手續(xù)的非法買賣,且有嚴(yán)重的性侵院內(nèi)孤兒行為,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張大爺咬了咬牙,面帶慚色向后靠去,沉默半天,才摸出一根煙點上,狠抽幾口,說:“我一個當(dāng)過特戰(zhàn)隊隊長的兵,在第三扶助院干了十來年保安科科長,眼皮子底下的事兒,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察覺。”
葉春櫻深吸口氣,問:“只是察覺到了?你沒有……參與其中嗎?”
張大爺一楞,微黑的臉頓時脹出一股紫色,“小櫻,你……你這可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怎么可能參與到那種下流齷齪的事情里!扶助院里的孩子,我……
我可是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看的!”
韓玉梁冷冷道:“你察覺自己孩子被性侵,原來都不報警的?”
張大爺當(dāng)即就像是被人沖心窩打了一拳似的,苦著臉彎下了腰,“我……不是沒報過警。那些畜生,我直接殺了的心都有啊!可……可這事兒,連著不了了之了三回,我就是沒腦子,也知道那邊靠不住。那時候還挺亂呢,管愛民他們招待的客人我遠(yuǎn)遠(yuǎn)看見過,我扳不倒他們,一直追著咬,還會影響我執(zhí)行自己的任務(wù)。我……就只能裝不知道了。”
他扶著額頭,很難過的樣子,“那都是……正當(dāng)好年華的小姑娘啊。我還以為他們玩弄夠了,良心發(fā)現(xiàn)找人收養(yǎng)走了呢。原來……都被賣掉了嗎?”
“嗯。”葉春櫻想從他口中撬出更多東西,硬下心腸說,“按我目前查到的,那些孩子有的被賣給了器官販賣組織,有的被賣給了性奴販子,有的被賣給了東瀛黑幫,還有的被賣去做了生物實驗。”
“咳咳!”張大爺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像是嗆出眼淚一樣擦了擦,“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我要是知道孩子們最后……最后……”
他蒙住臉,上下狠狠搓了幾下,“我真該殺了他們的……這群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啊!”
“張大爺。”葉春櫻輕聲說,“其實,不只是當(dāng)年在發(fā)生這種事情。”
他渾身一緊,抬起頭,“不只是當(dāng)年?那……那怎么可能!后來科技發(fā)達(dá)了,各方面的配套系統(tǒng)也跟上了,后頭不該還有這種事了啊。管愛民滾蛋沒多久,圣心就被移交給姓浦的那個大老板管理,發(fā)錢多了,管得也嚴(yán)了,時不時就有監(jiān)督員下來暗訪,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還有這種事……那不能夠啊!”
葉春櫻干脆報出幾個后來的副院長名字,然后說:“秦院長留給我一本記錄,上面有她覺得比較可疑的人,這幾個副院長,都在其中。管愛民和鄭澈哲就在那本上的前幾頁。”
“不可能……不可能,”張大爺還是搖頭,“肯定是搞錯了。比如你說的大野一成,那個死鬼子我雖然看不上,但人家家里是經(jīng)營大財團的,他沒興趣接管家業(yè),打算走慈善事業(yè)的跳板從政才來當(dāng)副院長,秦院長退休后接班,他缺錢嗎?
他哥哥上次來捐款出手就是二百萬,他需要干這種臟買賣?”
葉春櫻定了定神,把這信息記錄在大野一成的名字旁,輕聲問:“那你知道露杜斯嗎?也叫l(wèi)-cb,dcb。”
不出所料,張大爺一臉迷茫地說:“這啥玩意?我就知道杜蕾斯。那不是個做套子的么,露杜斯……你們新扈那邊的山寨牌子?”
“你不知道,那就算了。”葉春櫻站起來,輕聲說,“不知道也不是壞事。
那……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么多。張大爺,我先走了。我今天打算多跑幾家,爭取趕在殺手的前面。你這陣子也注意安全,我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因為你知情不報而找上門來。那個殺手的心理恐怕已經(jīng)嚴(yán)重扭曲了,她殺死鄭澈哲的時候,割掉了他的生殖器。”
“身正不怕影子歪。”張大爺皺著眉站起來,“我能做的都做了,當(dāng)時……
我的確不知道他們膽子竟然這么大。我問心無愧。不管誰來找我,我也是這句。”
親自來拜訪過,葉春櫻才知道張大爺被秦院長記下來并不是因為扶助院的黑幕,而是可能察覺到張大爺一直在監(jiān)視她們。
這么一來,倒是不必?fù)?dān)心這邊的安全問題了。
“下一個去拜訪厲青楠,”在樓道口看著手上抄錄的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葉春櫻拿出了手機,“這是管愛民時期的女護(hù)工,秦院長特地記下她,說她在孩子的休息時間有不正常舉動。我懷疑她就是鄭主任說的那個玩弄男生在男生床上撒尿的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