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見銅錢道人看上去的確坦率,又與師父矯情頗深,紀菱都不會這般冒失地多問一嘴。
銅錢道人也沒想到紀菱還會問起,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紀菱。
嘴里的肉香還纏綿在舌尖,讓他已沉郁多時的心情都跟著舒暢了幾分。
他還是開了口:
“沒什么不方便的,只要小友你別說出去就行。
我啊,早些年受了些苦頭,傷到了根基。
那時候又急著自立門派,身后緊追的危機,讓我根本不敢停下來想更遙遠的事情,只能不停向上爬。
最后,雖然目的達成了,可這身體也已經拖垮了。
如今,我這身體里就像是多出了一個破洞,任憑再多的靈力往里面輸送,也無法久存。
靈根上已經遍布裂紋,識海也在日漸收縮,連元嬰都已經在漸漸消散了。
不瞞你說,我雖不及你師父得天地獨愛,但也算是天賦不錯了,當年本已達到了煉虛之境,眼看著就要進入合體期。
只可惜啊……功虧一簣,到底吃虧在根基上,沒能成功渡劫。
好在,我銅錢道人別的不多,就是寶貝多,不怕花錢,硬生生用半副身家抗了下來,沒有死在雷劫之下。
可從那以后,我的修為就不得寸進,還在不斷倒退,連原本屬于煉虛修士的壽命,也在急劇縮短。
如今啊……我也就只是個元嬰期修士而已了。
多虧了這遮掩修為的寶具,加上身邊家仆眾多,才沒有露餡還算可以多庇護平安那小子幾年。”
銅錢道人摘下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金環。
原本看不清晰的修為果然顯露出來,正是元嬰后期的狀態。
可紀菱注意的,已經不是他此時的修為了,而是——
煉虛!
紀菱心頭一個激靈。
這位看上去胖乎乎的、沒什么威脅的長輩,竟然曾經是差點兒就要渡劫成功的合體期大能!
再往上,便是大乘和飛升了。
如今修仙界不知為何,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成功飛升仙界的例子,而且最高戰斗力也比從前低了許多,連玄鈞劍尊這樣的化神期修士,都已經算是比較高階的戰力了。
據說距離今日最近的上一次飛升,還是太一宗的一位前輩。
那也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從那以后,別說是飛升,便是化神成功晉級煉虛的都沒聽說過幾個。
就好像,這一片天地都貧瘠了許多似的。
讓紀菱震驚的,不止是銅錢道人曾經有多強大,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