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來了!”
吳婆婆見她沒事,松了口氣,疲憊地看向紀菱:
“你們……”
吳心兒打斷了吳婆婆的話:
“娘!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大姐姐她們贏了,我們離開吧。娘,我想當您真正的女兒,想帶上您給我買的金鐲子,我們還要去找爹爹呢。”
吳婆婆一頓,本來渾濁的雙眼里,突然流出淚來。
她呆呆地看了一眼天真的吳心兒,長久嘆了一口氣,說:
“好。”
吳婆婆原本破敗的身體加速腐化,沒一會兒就成了一陣黑灰飛揚起來。
不遠處有村民慘叫的聲音響起,那些人影和房子,都像是暴曬在陽光下的雪糕,迅速消融。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漸漸顯露出了漂亮的藍色。
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空中,正是年輕一些的吳婆婆。
她看了紀菱二人一眼,提裙朝她們行了一禮:
“愿賭服輸,我答應了女兒,就不會耍賴。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幅畫……”
紀菱知道,她是在問那個離家的丈夫。
她本想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可對這對母女來說,這其實已經沒有了意義,不如告訴她們真相,至少知道,家人沒有放棄過她們,只是回不來了。
聽過大致的故事后,只剩下殘魂的吳婆婆沒有了之前的暴虐,只是嘆息一聲,說道:
“老頭子啊,在他知道命不久矣,怕護不住我們,要出去尋找辦法的時候,我就知道……果然啊……”
這傀儡師,為了留住女兒,將病死的孩子煉制成了擁有獨立意識的高級傀儡。
又想要實現女兒的愿望,偏偏年老無力,看中了嚴秋的身體,奪舍不成反而死在了外面,再也回不到家鄉來。
說他惡,他對妻女已是傾盡所有。
說他好,他在外確實是一副邪修做派,甚至因此打破了嚴秋最后一絲向善的心,親手塑造出另一個邪修來。
吳婆婆此間心愿已了,再不愿去糾結那些誰對誰錯的問題了,只伸手朝向吳心兒:
“心兒,來,娘送你一程。”
吳心兒笑著站起身來,正要向那邊走去,卻被紀菱叫住了:
“等等。我有一樣東西,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