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地一聲,在腦子里炸開。
我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顧知禮。
“禮哥你能想明白就好,我還以為……你真要伺候她一輩子,我要是你,早就被她逼瘋了。”
“你不知道,一個殘疾人,真的又臟又臭,她那個輪椅天天讓人刷,可還是有味道,我早就受不了她了。”
就連不茍言笑的陸云也難得的笑出聲,“禮哥,這幾年委屈你了,想到你們還要躺在一張床上,我就想吐。”
顧知禮嘴角的弧度何其的刺眼。
“別提了,我寧愿當年癱瘓的人是我,真是搞不懂為什么當年她非要救我,說不定她不撲過來,我們都沒有事,可能就是想讓我攜恩以報吧?”
其實顧知禮說的沒錯,但又錯了。
四年前,顧知禮低頭玩手機,過馬路的時候,迎面沖過來一輛失控的貨車。
情急之下,我喊了他的名字,飛撲了過去。
可還是晚了。
顧知禮全身被血染紅,一雙腿被粉粹成肉泥。
他是那樣傲嬌的一個人。
我不敢想象,他醒過來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會做出怎樣過激的行為。
他的生意才剛剛好轉,他需要這雙腿。
依稀記得,四年前我果決的說著。
“系統,把我的腿換給顧知禮吧。”
“宿主,一經兌換,不可撤銷!”
“他剛在商業站穩腳跟,現在沒了腿,他會瘋的……”
一直以來,顧知禮都以為,我這雙腿是被貨車碾碎的。
其實,是我自愿換給他的。
我下意識的朝著建筑物后躲了躲。
顧知禮的聲音再次傳來,“四年,整整四年,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折磨,我現在看見她那張臉,就生理不適。”
“禮哥,我們帶你出去玩玩?好好放松一下吧。”
顧知禮立馬拒絕,“算了,今天沈湘生日,過完這個生日,我們就可以兩清了吧?”
再后面,他們說了什么,我也聽不清了。
只覺得耳邊一陣嗡鳴聲。
就連怎么回的家我都不記得了。
顧知禮跟我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就在看著手機。
以前他都說是工作,我也信了。
直到今天才覺得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