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蘇牧指向城樓的火藥庫,“把所有火藥搬到南門,越多越好。”
“陛下要炸城?”老石大驚。
“不是炸城,是炸叛軍。”蘇牧的目光投向西方,“曹瑾以為控制了禁軍就能高枕無憂,卻忘了長安還有一支他動不了的力量。”
此時的雁門關,龍驤軍統領正對著赫連勃勃獻媚:“可汗,雁門關已破,長安指日可待。”
赫連勃勃一腳踹開他,望著關內的尸骸冷笑:“李玄甲呢?本可汗要親眼看到他的人頭。”
“死了,中了三箭,死透了。”統領諂媚地遞上顆人頭。
赫連勃勃接過人頭,突然發現脖頸處的傷口邊緣有齒痕——是臨死前自己咬的。他猛地想起李玄甲弟弟那句“李家世代忠良”,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好!快撤!”
話音未落,關隘深處傳來巨響——李玄甲竟在死前點燃了火藥庫,整座雁門關在爆炸聲中坍塌,將大月氏的先鋒部隊埋在廢墟之下。
長安南門,蘇牧站在城樓望著逼近的叛軍。曹瑾的禁軍與龍驤軍匯合,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頭。老石抱著最后一桶火藥跑來:“陛下,都準備好了!”
蘇牧點頭,看向身后——三百名校尉手持長戟,甲胄上的“羽林衛”字樣在火光中泛著冷光。這是先帝留給蘇牧的親軍,三年來一直駐守在皇家獵場,連曹瑾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傳我命令,”蘇牧拔出青銅劍,“羽林衛隨我從地道繞到叛軍后方,老石帶人手守住城樓,聽到信號就點燃火藥!”
地道里潮濕黑暗,蘇牧的劍鞘撞在石壁上,發出清脆的回響。他想起陸炳倒下的瞬間,想起李玄甲死守雁門關的決絕,想起那些散落的牌位——這江山,絕不能斷送在自己手里。
叛軍陣中,曹瑾正對著趙氏邀功:“娘娘,再過半個時辰,咱們就能拿下長安,擁立三皇子登基了。”
趙氏撫摸著懷中的三皇子——不知何時被她從宮中劫來,此刻正嚇得瑟瑟發抖。“等坐穩了江山,就把這孽種……”她的話沒說完,就聽見身后傳來喊殺聲。
蘇牧帶著羽林衛從地道沖出,長戟如林,瞬間將叛軍后隊攪得大亂。“曹瑾,你的死期到了!”蘇牧的青銅劍直指他的咽喉。
曹瑾急忙揮刀格擋,卻被蘇牧一劍挑斷手腕。他慘叫著倒下,看著蘇牧手中的玉印,突然凄厲地笑:“你贏不了的……大月氏的主力……已經快到城下了……”
趙氏趁機抱著三皇子沖向城樓,想點燃備用的火藥與蘇牧同歸于盡。蘇牧看穿她的意圖,擲出青銅劍,正中她的后心。
趙氏倒在城樓邊緣,懷中的三皇子滾落在地。她看著蘇牧走近,突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抓住他的腳踝:“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承乾……他才是正統……”
“皇兄若知道你勾結外敵,只會以你為恥。”蘇牧抽出劍,“大華的江山,從來不是某個人的,是天下人的。”
趙氏的眼睛失去神采,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蘇牧低頭,發現她手中攥著半塊玉佩,與前太子陵寢中找到的那半塊嚴絲合縫——原來她不僅是前太子妃,還是大月氏可汗的妹妹赫連氏。
城樓下突然傳來震天的歡呼,蘇牧探頭望去——李玄甲渾身是血地站在叛軍尸堆上,身后跟著天策軍的殘部。“陛下!雁門關守住了!”他的聲音嘶啞,卻充滿力量。
蘇牧將三皇子抱在懷里,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老石走上前:“陛下,曹瑾的余黨都肅清了,龍驤軍的叛軍也降了。”
“厚葬陸炳,追封他為鎮國公。”蘇牧望著朝陽,“告訴李玄甲,休整三日,隨朕北伐大月氏。”
三皇子突然指著東方:“父皇,龍!”
蘇牧抬頭,只見朝霞中仿佛有金龍盤旋,太廟方向傳來玉印的嗡鳴。他握緊手中的“大華受命之寶”,知道這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