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慧把纏好的紗布打了個結,站起身往藥柜走。
那些人明擺著是在找她和蘭婷婷,卻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打,這哪是找人,分明是找個借口禍害人泄憤。
“千慧姐,給!”蘭婷婷舉著紫藥水瓶跑回來,鼻尖上沾了點灰。
“你說這幫人是不是傻?找人不會問清楚啊?瞎打一通,有毛病!”
“誰知道他們怎么想?”蘭子安說。
“偷偷摸摸就能隨便打人了?真可笑!”蘭婷婷不服氣地撇嘴。
藥水的味道混著藥膏的草藥味,在不大的診室里彌漫開來。
“蘭大夫,這藥多少錢?”姑娘摸了摸額頭的紗布,小心翼翼地問。
“先治病,錢的事一會兒說,看你們挺可憐,今天就收個藥錢吧。”蘭子安擺擺手。
姑娘點點頭,咬著嘴唇沒說話。
許千慧端來一杯溫水遞過去:“含口水壓壓驚。”
姑娘接過杯子,手指抖得厲害,水灑出來不少。
蘭婷婷在旁邊看著,對那姑娘說:“你別怕!到時候大家伙兒一起去報案,肯定能抓住那幫壞蛋!到時候讓他們給你賠醫藥費,賠誤工費,還得給你道歉!”
那姑娘低著頭,不說話。
上次有個老頭被打斷了腿,最后還不是不了了之?
像她們這些被打的女人,大多是普通人家,沒權沒勢,能把傷治好就不錯了,哪還敢指望別的。
“大夫,謝謝你啊。”大媽站起身,活動了活動胳膊。
“好多了,不那么疼了。”
蘭子安叮囑道:“藥膏別停,不然容易留淤青。”
陸續有人看完病離開,每個人走的時候都千恩萬謝。
“千慧姐,你說這幫人到底在找啥人啊?”蘭婷婷趴在柜臺上,托著下巴嘆氣。
“總不能平白無故打人吧?”
許千慧淡淡道:“誰知道呢。”
她拿起抹布擦桌子,桌角還有剛才那個大媽滴的鼻血,她蘸了點水,慢慢擦干凈。
蘭子安端著藥箱從里屋出來,看見許千慧在發呆,輕輕敲了敲桌子:“想啥呢?該干活了。”
許千慧回過神,拿起藥杵開始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