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依舊懶洋洋地?fù)踉谘劬ι希砬閼K淡地喟嘆一聲,不太想搭理她。
“你,叫了一個男人名字?!?/p>
“不可能吧,”徐梔瞬間清醒大半,支棱著胳膊撐在枕頭上,低頭想去親他,“是你吧?”
陳路周不太爽地撇了下頭,沒讓她碰著,“不是,別親我,在生氣?!?/p>
“那不可能?!?/p>
“下次錄音給你聽,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咱倆這感情是不是到頭了。”
等第二天,徐梔聽見自己睡夢中喋喋不休的囈語,頓時前和后仰地笑倒在陳路周的懷里,“嚇?biāo)牢伊耍愴层懓。疫€以為是誰?!?/p>
貝聿銘的大名學(xué)建筑的應(yīng)該都耳熟能詳,哪怕陳路周不學(xué)建筑也知道,北京香山飯店就是他設(shè)計的。
陳路周把錄音關(guān)掉,手機往茶幾上隨手一丟,氣急敗壞給人掐在懷里,手上青筋都給她氣出來了,清晰地爆著,好像一條條青蔥的山脈,沒入清澈的河流里。
有種凜冽的暴力感。
“誰啊,你他媽還有誰啊?!?/p>
徐梔笑著躲,“真沒,陳路周,我只愛你啊,——好好好,我錯了,別鬧了,我要畫圖了?!?/p>
“畫屁?!?/p>
徐梔捏捏他的臉,笑得嘴角都抽:“我怎么這么愛你呢?!?/p>
“愛屁?!?/p>
“你有完沒完。”
他終于笑起來,掐她臉低聲哄說:“你知不知道,睡你旁邊真挺累的,不光說夢話,還磨牙,你怎么回事,二十幾歲了還磨牙?”
“誰磨牙?!?/p>
“你啊?!?/p>
“不可能,陳路周,不愛了,別勉強……”徐梔仰在他懷里,理直氣壯地把這句話甩回去。
“勉強再愛一下吧?!彼皖^看著她,笑說。
“滾,”徐梔跟著氣急敗壞地踹他一腳,站起來,“真不鬧了,我要趕圖去了,項目學(xué)姐剛微信上催了我好幾遍,對了,我網(wǎng)上訂的花今天應(yīng)該到了,你等會兒查下快遞,以后每周都會送一次?!?/p>
陳路周笑著在沙發(fā)上靠了一會兒,然后把茶幾上的電腦合上也準(zhǔn)備出門,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朝著陽臺上一點說:“養(yǎng)著呢?!?/p>
“你也出門???下午不是沒課嗎?打球去啊?”
“去趟劉教授的沙盤實驗室,交個課題,我先開車送你?!?/p>
“好?!?/p>
陳路周大四的時候就已經(jīng)買了臺車,徐梔那時候跟著幾個學(xué)長學(xué)姐在校外接了幾個設(shè)計項目,那年正好是2020年初,新冠疫情忽然爆發(fā),工人停工,各大高校提早放假,北京有疫情,慶宜那會兒還是零病例,陳路周徐梔他們幾個那年就都沒回去,就地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