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其一（第3頁）

他早就知道是這結(jié)果，他還一腳就踏進(jìn)去了，那天從燒烤店回來，朱仰起還在這里收拾東西，一進(jìn)門就問他，“真分了？”

他當(dāng)時嗯了聲，心里卻自嘲地想，其實都沒真正開始過。

朱仰起嘆了口氣，把畫筆一股腦都塞進(jìn)包里，“路草，其實我最開始以為是你泡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才是被泡的。”最后害臊地問了句，“你倆……做了嗎？”

他當(dāng)時很沒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直接從桌上拿了個喝空的啤酒瓶扔過去，“你能不能不問這種隱私問題！”

“靠，你這么說肯定做了。”

他無語，“說了沒有了。就接過吻，其他什么都沒做，我哪怕跟人正兒八經(jīng)談個戀愛，我也不至于一個月就跟人上床吧，你腦子呢。還有我的徐梔的事情就到這，你敢告訴別人，我就弄死你。”

“敢做不敢當(dāng)啊。”

“不是，畢竟慶宜這么小，我怕別人傳來傳去不好聽，我在國外就算了，她以后多半是要回來的。”

“嘖嘖，陳大校草，你就是曖昧對象天花板了。”

“……滾。”

陳路周覺得自己還是不該回來，這屋子里到處都是她的氣息，尤其是這個沙發(fā)，那天晚上幫她在沙發(fā)上改稿子的時候，其實兩個人差點(diǎn)打起來，陳路周寫稿子習(xí)慣性會加一些符合場景的詩句，徐梔覺得這樣很矯情，死活不肯往上加：“不能好好說人話？”

陳路周當(dāng)時也氣了，把電腦一合，胳膊肘懶散掛上沙發(fā)背，難得大剌剌地跨著二郎腿，煞有介事地跟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fā)上，在她腦袋上狠狠捋了一把，“怎么，看不起我們浪漫主義派的小詩人是吧？”

本來兩人還爭得挺氣，最后被他一句話，徐梔笑倒在他懷里，窩了舒服的姿勢說：“能寫出月亮圓不圓什么的一定不是小詩人了，陳嬌嬌，還有，最后警告你，不許碰我腦袋。”

“行，我哪都不碰了。”

“那不行。”

徐梔立馬湊過去，陳路周靠著沙發(fā)背，面無表情，但又無可奈何地在她唇上敷衍地碰了下，說了句：“滿意了吧？”

心里罵了句，狗東西。

“陳嬌嬌。”徐梔好像知道他在罵什么。

傲嬌的嬌。

不過這都是回憶了。

……

那天，陳路周在沙發(fā)上，從日白坐到月黑，窗外燈火通明，道路通亮，可屋內(nèi)一片漆黑，那清瘦的身影好像的梧桐院落里，被人遺漏的秋葉。

樓上窗外都是嘈雜細(xì)碎的人聲，炒菜聲、訓(xùn)斥聲、電瓶車鎖車聲、以及車輪粼粼滾過馬路壓石子的生意，是鮮活的煙火人間。

可屋里一片冷寂，哪都沒收拾，任由那氣味撲面，任由鼻尖控制不住地酸酸澀澀，任由心頭炎炎似火燒地發(fā)熱，也任由眼眶發(fā)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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