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死者的資料、蘇晚螢描摹的音符、老式廣播發射塔的軸承材料分析報告、《夜風低語》的播出日志。
線索像一盤散沙,但現在,那根無形的線終于出現了。
“靜……即……凈……耳……除……噪。”
他低聲念出蘇晚螢破譯出的摩斯電碼。
這根本不是什么安撫人心的睡前低語,而是一道指令,一道惡毒的催眠指令。
它利用185khz這個人類聽覺上限的邊緣頻率,像一把微米級的刻刀,不斷打磨著聽小骨,同時在腦干聽覺通路中植入一個頑固的電活性印記。
當這種“噪音”積累到臨界點,大腦為了執行“清除噪音”這個最高指令,便會驅動身體進行最直接、最有效的操作——自殘,物理性地破壞聽覺器官,以達到絕對的“潔凈”。
那是一種儀式。一種……被誘導的、絕望的獻祭。
而自己的身體,因為長期焚燒那種特殊的“銀影3型”相紙,被其中隱藏的03秒異響“預處理”過,右耳的骨化趨勢,正是身體在被動適應這種侵蝕,將他從一個調查者,變成了……一個活體接收終端。
所以他才能在音叉的共振下,短暫地接入那個信號網絡,窺見那恐怖的真相。
恐懼像冰冷的潮水漫過腳踝,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發射塔,北方。
他立刻調出城市地圖,將范圍鎖定在北郊。
那里是工業區的舊址,廢棄的工廠和倉庫林立,其中確實有幾座早已停用的老式信號塔。
但究竟是哪一座?
那個模糊的人影,那個無聲的吶喊,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