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握住了楚柔的手,她終于明白自己這些年錯過了什么。
“阿楚,看看阿娘,乖阿楚,阿娘在這里呀。”
郡馬嘆了口氣,他生得周正端莊,依稀能看見年輕時的模樣。
“宦娘,時間太緊了,總要叫他們算個好時辰才好。”
溧陽淚如雨下,“涑郎,我等不了了。”
“我將她一個人丟在別院里,這么多年,連抱都沒有抱過幾次,涑郎,我的心怎么這樣狠。”
郡馬只是安撫著她。
又見床上的女孩臉色慘白,到底是不忍,“大郎,你做事一向妥帖,此事就交由你了。”
他將溧陽扶起來,半迫著她走了。
陳鶴機看著床上的女孩兒,又看向大夫,“不是說還有時間嗎?”
“你們不是跟我說一切都好么?”
大夫亦是焦灼,“論理只要好好吃藥,安心養著,再慢慢將藥溫養幾年,還是有時間的。”
陳鶴機打斷他,“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大夫看了眼坐在床邊服侍楚柔的人,低聲道“女郎的藥必定是沒有按時定量服用的,又長久的肝郁不疏,心結頗深,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可奈何啊。”
楚柔為什么肝氣郁結,陳鶴機心里清楚得很。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一再將洛書送到她身邊哄著她。
洛書打斷他們“沒關系。”
他的眼睛很亮,“我們后日成親沖喜,一定有辦法的,沒關系。”
陳鶴機沒有說話。
屋內靜默許久。
床上的女孩兒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
“表…表哥…”
陳鶴機蘧然起身,他咬著牙,垂著眼眸,“你好好照顧她。”
他惱恨到了極點,出了門便往溧陽那里去,彼時郡馬正在外頭處理這個事。
陳鶴機低聲道“阿娘,你真的不明白么?”
溧陽不明所以,她的眼睛已然紅腫。
陳鶴機索性將心一橫,“阿娘,您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是將阿姐送到王府。”
“當初若是只在別院,她心里也許還只是惦念著娘,可她去了王府,就是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