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性并不強,蘇云還要借著楚柔的力離開,楚柔死了對她并沒有好處,所以所有的藥都撿了最上等的藥材煎熬研磨而成。
“這藥不過是助情的藥物,藥材又都極好,量也不大,想必世子動情時,并沒有失了神智。”
陳頌棠如何聽不出來這是對方的責備之言。
“我確實并未丟了神智,我動情……是因為我喜歡表妹。”
事已至此,陳頌棠也不再遮掩,他長身玉立,鴉黑的眼睫遮住了眼眸,“我可是傷了她?”
老大夫嘆氣,連連搖頭,“簡直是胡鬧。”
“糊涂!”
這話委實叫人面紅耳赤,抬不起頭。
老大夫顧忌著旁邊還有年輕婢女,只能壓低了聲音,“你便是再小心,她也受不住這樣激烈的性事,你明知道自己喝了藥,就該去院子里吹風冷靜些,怎么就這樣糊涂?”
“你素日何等的克己持禮,怎么連這種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兒你也控制不住?再者,哪怕你要泄欲,也該找個合宜的才是!”
這話實在難聽,老大夫原是宮里的太醫,致仕后就來了王府,這么多年,楚柔和陳頌棠幾乎和他的孫輩差不多了。
眼前這么荒唐的事情,簡直是叫丟盡了王府的臉。
陳頌棠并不分辨,只安靜地聽著。
事已至此,老大夫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她只是受了刺激,修養兩日就好了,你要擔心的怕不是這個。”
養在王府的表姑娘,和表兄無媒無親地睡在了一起,傳出去,明天御史臺的折子能把案牘給淹了。
陳頌棠低聲道“我會娶表妹為妻。”
這話說得輕巧,老大夫不欲點破,更不愿插手,只道“我只提醒你一句,她若是真有了身孕,那才是要命!”
陳頌棠微微抬頭,他袖中的手早已攥緊了,聲音也在發顫,一切都表明著,他并不平靜,“一點法子都沒有嗎?”
老大夫搖搖頭,“輕則胎死腹中,重則一尸兩命,非我不仁,為人醫者,自然是以病人的身體為要緊事。”
“你們好自為之。”
老大夫說完就走,連藥也不開了。
陳頌棠合上眼,不知想了什么。
丹兒小心開口“世子,您還是先回去吧。”
陳頌棠已經在這里待了快兩個時辰了,婢女們又都不能進來,丹兒心里急得要命。
陳頌棠的聲音有些啞,他看著床上少女的睡顏,輕輕將她的手握住了,似是承諾,“我不為昨日的事后悔。”
就這么兩句話,交代完,陳頌棠便起身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