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薇心猛地一沉。
車停在一間僻靜茶室前。
包廂里,茶香裊裊。周聿京嫻熟地沏茶,將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
“聽說你遇襲了?在航醫中心。”他語氣平淡,像問今天天氣。
韓若薇指尖一顫。他如何得知?“消息靈通。”她垂眼,掩住震動。
“周嶼安是我弟弟。”他抿了口茶,目光晦暗,“蠢貨自有蠢報。但他動了不該動的人,總得有人過問。”
不該動的人?她?還是莫知南?“興師問罪?還是看戲?”
“問罪?”他像聽了個笑話,“他自作自受。周家還沒落魄到為難女人。”他頓了頓,目光重新釘在她臉上,審視著:“值得嗎?”
“什么?”“為了一個心里裝著別人、讓你隱婚三年、連孩子都不給你的男人,”他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差點送命。韓若薇,你這飛蛾撲火的毛病,一點沒改。”
話像冰錐,精準刺入她最痛的舊傷。
他都知道。隱婚,孩子……他什么都知道!
羞恥和憤怒轟地燒上來,臉頰滾燙,指尖冰涼。“我的事,與你無關!”她聲音發顫,“你以什么身份質問?繼兄?看客?”
看她激動,周聿京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什么,快得抓不住。他傾身靠近,冷冽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她。
“如果我說,”他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壓低,帶著危險的蠱惑,“我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呢?關于莫知南,楚南珍,甚至……你那個沒保住的孩子。”
韓若薇呼吸驟停。
孩子?他知道什么?
“你…什么意思?”聲音不受控地發抖。
周聿京靠回椅背,恢復冷眼旁觀。“意思是你看到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他慢條斯理,“莫知南比你想的復雜。你像只蒙眼的鳥,撞得頭破血流,還以為找到了家。”
話像炸彈,在她混亂的心湖里掀起巨浪。
莫知南還有瞞著她的?關于孩子?關于楚南珍?
真假?還是他想攪渾水?
她死死盯著他冰冷的臉,找不到一絲破綻。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她聲音發緊,“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