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真心幫我,何不讓侍女送我回去?”啜泣之聲不斷,謝姝抬手拭去了淚珠,做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朝著李氏責問道,“如今滿京城都知道,昨夜寧容笙不僅近了我的身,更擅自在將軍府留宿,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叫旁人如何看我?”
這句話,謝姝說到了點子上。
大燕朝內,雖有女子為官、為將的先例,但男女之間,七歲大防。雖平日里,大家可一同論詩賞花,偶有交際,可肌膚相親,乃是大忌。
上輩子,寧容笙就是以此為由,向太后請旨,他道:“我既毀了謝三姑娘的清譽,就一定要娶她。”
承恩侯府早先本就是太后的人,可惜自老侯爺逝世后,這承恩侯就難成大器了。
一個徒有蔭封,而無實權的侯府爵位,在這滿是達官顯貴的京城中,實在是算不得什么。
不過,太后能借此博得一個“成人之美”的善名,那是再好不過的一件小事罷了。
可就是寧容笙的這一句話,徹徹底底的毀了謝姝的名聲。不少人信以為真,認為是謝姝為了活命,自甘下賤地勾引寧容笙。
而每當謝姝想讓寧容笙為她解釋一番時,只得到他一句“清者自清”,就打發了。
想來,這應當是寧容笙早早就算計好的。
“謝姝!分明是我救了你!你怎反咬我一口?”寧容笙匆匆趕來,正巧聽了個清楚,瞧著周圍人看好戲的神情,他一個箭步沖到了謝姝的身前,指責道,“你若是將我母親氣出個好歹,我可不會幫你將軍府多說一句好話。”
明明謝家已走到窮途末路,謝姝居然還是這般蠻橫無禮,上午將他趕出將軍府就算了,現在還敢到他侯府門口鬧事了?
這女人,真真是蠢透了。
謝姝見到來人,眼底的陰狠更甚,前世寧容笙毀了她的名聲,那今生她就一報還一報。
“寧容笙!”謝姝朝著來人,大喊了一聲,語氣中滿是怨恨與憤怒,她變了臉色,一改剛才的柔弱,反而是鐵骨錚錚地朝著寧容笙質問道,“昨夜我暈厥不醒,明明我的侍女已將我接回了閨房,為何你還要半夜翻窗而進!辱我清白?”
自然是有東西在她的房中,寧容笙想借機搜尋一番。
只是聞鶯一向警惕,在聽到腳步聲后,就提燈在窗邊巡視了一圈,未曾讓寧容笙得逞。寧容笙以為誰都沒發現他,沒成想還是被謝姝知道了。
不過,一想到謝姝只是空口一說,寧容笙原本打鼓的心,立刻有了底氣。
反正沒有證據,他假的也能說成真的,寧容笙冷哼一聲,朝著謝姝昂首道:“我昨夜只是好心將你送回了將軍府,至于你的閨房,我可從未踏進去過。”
說罷,寧容笙幽幽地接了一句:“別是謝家要倒了,你想借此機會攀上我承恩侯府?謝姝,一個女子用自己的清白來博生路,未免太低賤了些。”
“京城眾人皆知,我愛慕的人,是你的長姐謝媖。”寧容笙看著謝姝漸漸慘白的臉色,手撫上了肩上的傷,就目前來看,謝姝怕是不會心甘情愿為他所用了。
既如此,那就徹徹底底地毀了她!
這世道,往往一句話,就能奪了女子的性命。
望著謝姝那迎風就倒的身影,寧容笙勾起了嘴角,又補充了一句,說道:“謝姝,昨夜分明是你脫光了衣服,勾引本世子。”
此話一出,圍觀者皆是驚呼!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