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植物人的這些日子,他的喉嚨一直沒發聲,天知道他剛才說出那一聲“不”,到底有多要命!
像是有數千把刀子在來回割著他的喉嚨,連咽唾沫都是痛苦的。
“那我來幫你換衣服跟擦拭身體?”寧瀾姿問他。
只見祁晏殊微不可見點頭。
當事人都同意了,寧瀾姿只好進盥洗室打了一盆水出來,接著又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過來。
脫下祁晏殊的上衣,寧瀾姿看著健碩的胸膛,標準的六塊腹肌以及人魚線,白嫩的臉蛋陡然鍍上一層紅暈。
寧瀾姿尷尬地輕咳一聲,打濕了毛巾為祁晏殊擦拭脖頸跟胸肌,手感很好,很有彈性。
不知為何,寧瀾姿總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對著自己,一抬頭就與祁晏殊的目光對上了,那一瞬間,她臉上的酡紅滿眼耳垂,連身上都覺得非常滾燙。
為了避免尷尬,寧瀾姿迅速為祁晏殊擦拭好身體,隨即換上衣服。
這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連忙端著盆子進了盥洗室。
等了許久,寧瀾姿才出來,臉上還沾著點水珠,顯然是剛洗過臉。
“我幫你按摩一下手腳,你現在醒來了,隨時都能起來走路的。”寧瀾姿邊幫祁晏殊按摩手腳邊說。
當植物人幾個月,人的大腦也會沒有以前靈活,更別說是手腳了。
因此就算人醒了,可能還會留下后遺癥,比如暫時不能走路。
寧瀾姿貼心地為祁晏殊按摩手腳,連續幾十分鐘,手都摁累了。
耳邊忽然傳來祁晏殊的聲音,“謝謝。”
這一聲謝謝,聲音沙啞得不行,像是用砂紙摩挲過嗓子,可見現在說話對、祁晏殊來說有多痛苦。
“不用謝我,這是我該做的,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寧瀾姿的目光落在祁晏殊身上,不管前世還是現在,她依舊是欠他一聲謝謝。
祁晏殊只是眨了眨眼眸,也算是回應了吧。
“小叔,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寧瀾姿深吸幾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似的,“我們領證了,我現在是你名義上的妻子,等你好起來,如果你對我不滿意,我們隨時可以去離婚。”
聽到離婚這個字眼,祁晏殊的眼瞳猛然緊縮,這段時間,他雖然成了植物人,可他還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他跟寧瀾姿領證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并不抗拒。
“不!”祁晏殊艱難說出一個字。
寧瀾姿笑道:“其實小叔也不用覺得難做,本來這段婚姻就是在你昏迷時候領的證,對你來說著實不公平。”
祁晏殊有些急眼了,若不是身體的限制,他現在都想跟寧瀾姿證明,他很同意這段婚姻。
“小叔,你剛醒來,身體還是很虛的,你要多休息,等過幾天,我再將你醒來的消息告訴老爺子。”寧瀾姿碎碎念,“你當植物人的這些日子,老爺子都為你操碎了心,他一夜白頭了,真是可憐父母心。”
祁晏殊很想反駁一句,他還沒出事成植物人時,老頭子本來就已經白頭了,這跟他無關!
“叩叩叩~”
房門忽然被敲響,傳來祁老爺子的聲音,“瀾瀾,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