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了。”陳夢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為了他,工作丟了,現(xiàn)在又被別的男人打成這樣。你覺得值嗎?”
林曉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她拼命搖頭。
“不值就對了。”陳夢茹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病房里,顯得有些妖異,“為男人要死要活的,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女人才會干的事。”
她站起身,重新走到王沖面前,伸出食指,在他胸口上那道被道具劃出的紅痕上,輕輕劃過。
“你看,他身上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但他不會哭。”
她湊到王沖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
“因?yàn)樗溃奘沁@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說完,她直起身,又走回林曉床邊。
她彎下腰,湊近林曉,仔細(xì)端詳著她臉上的傷。
“疼嗎?”
林曉愣住,忘了哭。
“我問你,臉上的傷,疼不疼?”
林曉下意識地點(diǎn)點(diǎn)頭。
“想報仇嗎?”陳夢茹突然問。
林曉徹底愣住了。王沖也愣住了。
“那個叫周浩的,你想不想讓他把今天受的這些,十倍、百倍地還回來?”陳夢茹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他用哪只手打的你?左手?還是右手?或者,兩只手都用了?”
林曉看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里,除了恐懼,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別的東西。
是恨。
“想不想讓他也嘗嘗骨頭斷了的滋味?想不想讓他跪在你腳下,像條狗一樣求你?”陳夢茹的聲音越來越輕,也越來越危險,“求你饒了他,求你別再折磨他。”
林曉的呼吸急促起來,抓著被子的手,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l(fā)白。
陳夢茹滿意地笑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僵在原地的王沖、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
王沖一步一步、僵硬地挪了過去。
陳夢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冰涼。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放在了林曉的頭頂上。
王沖的手掌觸碰到林曉凌亂的頭發(fā),感覺像是摸到了一塊冰。他和林曉都同時抖了一下。
“別怕……”陳夢茹對著嚇得發(fā)抖的林曉,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
她的目光在王沖和林曉之間來回移動,最后,帶著一種惡作劇般的興奮,一字一句地開口。
“我是來加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