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事情還沒到絕路。你做得很好,殺了那個庫管,死無對證。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說一切都是庫管干的,你毫不知情。你是被他蒙蔽,朝廷追究下來,最多是個失察之罪。只要你頂住了,我自會在京城為你周旋。”
馬德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他連連點頭:“下官明白!我什么都不會說!”
“不是什么都不說。”梁坤糾正道,“是只說庫管的事。把你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第二天,順城的城墻上,衙役們貼出了數張巨大的告示。
告示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百姓們前來府衙,檢舉揭發知州馬德的一切不法行為,并承諾由欽差大人陳平川做主,絕不姑息。
告示前,很快圍攏了許多百姓。
他們伸長脖子,一字一句地讀著,臉上卻滿是懷疑和猶豫。
“讓我們去告馬知州?這是真的假的?”
“誰知道是不是個套?那馬德在順城這么多年,根深蒂固,這欽差才來幾天?”
一個看起來有些見識的老者搖頭道:“這陳大人和那個梁大人,都是京城來的貴人。神仙打架,咱們凡人湊上去,怕不是要被碾得粉碎。”
“可是……我親眼看到馬知州被抓起來了啊。”一個年輕人小聲反駁。
“抓起來,也能放出去!”旁邊的人立刻拉了他一把,“別看了,趕緊走!這事跟咱們小民沒關系,保住自己的命要緊!”
人群議論紛紛,卻始終沒有人敢踏出第一步。
三天的期限,轉瞬即逝。
除了劉四海,竟無一人前來府衙作證。
百姓的畏懼,比陳平川想象的還要深。
第四日,順城府衙,大堂之上。
陳平川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官服,端坐于公堂之上。驚堂木在他手邊,女扮男裝的張若素站在一旁。
堂下兩側,是御前侍衛和府衙的衙役,氣氛肅殺。
梁坤則搬了張太師椅,大咧咧地坐在堂下旁聽,臉上帶著一絲看戲的冷笑。
“帶人犯,馬德!”陳平川的聲音在大堂內回響。
“威——武——”
伴隨著衙役的喊聲,馬德被卸下了鐐銬,帶上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