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所有證據備份到加密硬盤,屈指在桌面輕敲,心中已有了新的打算。
既然對方想藏,那她就偏要把這層偽裝徹底撕開。
秦家客廳里,水晶燈光芒照在真皮沙發上,卻驅不散空氣中的壓抑。
秦兆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喝茶,秦琨剛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把一份文件扔在茶幾上,對著正在插花的秦羽沉聲道:“你被人查了,那邊已經盯上你的假身份。”
“還有一個,陸知彥也在查授權記錄,你被他懷疑了。”
秦羽手里花枝啪嗒掉在桌面,臉色瞬間煞白。
她瞥向面無表情的秦兆,指尖顫抖著摸出手機,躲到陽臺撥通加密號碼。
“他們查到我頭上了。”她嗓音帶著哭腔,連帶著身體都在發抖,“你不是說會幫我藏好的嗎?為什么他們會發現我的假身份,知彥也要調查我我害怕,我想退出!”
電話那頭聽她說完,良久,才傳來一道冷得刺骨的聲音:“退出?秦小姐倒是會說笑。當初拿好處的時候怎么不想著退出?”
男人語調里滿是嘲諷,“上船容易下船難,現在想脫身,晚了。”
秦羽眼淚掉得更兇,抓著欄桿的手指繃緊泛白:“可他們已經懷疑我了!再待下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發現又如何?”對方輕笑一聲,語態陰冷譏嘲,“你以為陸知彥真舍得動你?好好在他身邊待著,把陸氏攏在手里。”
“否則你三年前死過一次,不介意再死一次吧?”
電話被無情掛斷,聽筒里只剩忙音。
秦羽癱靠著欄桿,眼尾余光里秦琨和秦兆低聲交談的身影,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知道,自己早就沒有退路了。
回到客廳時,秦兆剛放下茶杯,眼皮都沒抬:“電話打完了?”
“嗯。”秦羽聲音干澀發顫。
“怕了?”秦兆終于抬眼,目光銳利如刀,“當初讓你接近陸知彥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秦琨在一旁嗤笑:“爸,我就說她撐不住事。現在被查兩下就慌成這樣,要是真被陸知彥發現,指不定得把我們都供出去。”
“閉嘴!”秦羽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狠勁,“我不會供出你們的!”
秦兆冷冷注視她:“最好是這樣。洛麗塔項目關系到秦家的未來,你要是敢出紕漏,就算陸知彥護著你,我也能讓你徹底消失。”
秦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她看著眼前這對冷漠的父子,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他們手里的棋子,有用時被捧在手心,沒用時隨時可以被丟棄。
可事到如今,她除了繼續走下去,別無選擇。
京城十二月早已是深冬,寒風卷著碎雪在街道肆虐,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抖索,偶爾有幾只孤鳥蜷縮在枝頭,發出細碎啾鳴。
陽光透過厚重的云層灑下來,落在積著薄雪的屋頂,反射出清冷的光。
溫穗裹緊羊絨大衣,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走進療養院,靴底踩在雪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病房里暖氣很足,顧辛華正靠在床頭曬太陽,看到溫穗進來,立刻招手讓她過去:“穗穗來了,快過來暖暖手。”
溫穗走過去握住老太太的手,入手一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