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月舀了一勺湯,看著她問:“你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溫穗把碗遞給她:“我打算明天回京城?!?/p>
離婚協(xié)議書還鎖在公寓抽屜里,還沒交給律師。
“也好。”溫榮月沒多問,只是叮囑,“趁早離趁早脫身,下次回來,我肯定把回歸禮給你補上?!?/p>
溫穗沒意見,轉而問床邊站著的高大身影,“你呢?”
“我留下來陪阿月。”溫崢這些天幾乎寸步不離守著溫榮月,眉宇間的戾氣消散許多。
溫榮月卻擺手:“我這有護工足夠了,你跟著添什么亂?”
她看向溫崢,語氣堅決:“港城這邊處處受掣肘,你回京城去,那里遠,爸媽手伸不了那么長。而且你在那里已經建立起人脈,去哪不比在港城耗著強?”
溫崢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應了聲:“好?!?/p>
夜晚月光透過紗簾灑落地板,溫榮月忽然提起梁家:“聽說梁家那對龍鳳胎私生子,弟弟被送去d國,說是留學,其實跟流放差不多?!?/p>
她輕笑一聲,“倒是姐姐梁晏慈,最近被安排著相親,對方是做船運的暴發(fā)戶,聽說彩禮給得很豐厚?!?/p>
溫穗擰開瓶蓋的動作頓了頓,沒接話。
梁晏慈在京城的那些手段,她切身體會過,跳梁小丑而已,實在不值得費心。
離開醫(yī)院已是傍晚,車剛駛出停車場,陌生號碼的來電提示驟然亮起。
溫穗猶豫兩秒接起。
聽筒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是溫小姐嗎?我是梁晏慈,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我想跟您見一面聊幾句。”
她單手轉動方向盤,使過長睫,嗓音聽不出情緒:“梁小姐有事,不妨直說?!?/p>
對方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頓了兩秒才道:“電話里說不太方便,您看明天上午十點,尖沙咀的咖啡館見?”
前方紅燈,溫穗緩速剎車,瞥向亮起的屏幕,淡聲反問:“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挺大度沒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