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斂眼皮,目光掠過她揉搓泛紅的細長脖頸,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
四目相對,兩人誰也沒開口,任由無形情緒發酵,織成纏綿的網。
但很快,陸知彥先移開視線,語調冷淡道:“明天去給笙笙賠禮道歉。”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溫穗扯過一旁的睡衣,赤腳踩在羊絨地毯上,“她推我是事實,摔進蛋糕里是她活該。”
陸知彥眉頭緊鎖,彎腰將她隨意扔地上的臟衣服撿起,指尖碰到什么滑膩東西。
低頭看,發現是奶油。
他怔了怔。
家里今晚買蛋糕了?
可他回來時,沒在客廳或者餐廳看見蛋糕蹤影。
而且這塊奶油在的位置,是后背。
難道她當時也摔了?
溫穗打開柜門,擋住陸知彥前進腳步,解開浴巾,邊穿衣服邊說:“我要睡覺了。”
想到她可能跟秦笙笙一起摔倒,他假裝沒聽懂溫穗趕人的話,等溫穗穿戴整齊,才低聲說:“蛋糕毀掉,生日宴出差錯,最后丟的是陸家的臉。”
“所以你又要讓我委曲求全,保全陸家臉面?”溫穗砰的重重關上柜門,直視陸知彥,刻薄道:“你永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我真想問你,你到底是瞎了,還是根本不想看清?”
“溫穗,”陸知彥直呼其名,“笙笙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你。”
“她怎么不會!”
溫穗胸膛猛烈起伏,呼吸加重,指節泛白地扣著門把,腕骨因用力而凸起猙獰弧度,“她恨我你懂嗎!她恨不得我現在就去死,好給她讓位!”
房間驟然安靜。
陸知彥瞳孔微縮,垂在腿邊的手握緊成拳,手背青筋肉眼可見地暴起。
溫穗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死寂在房間內瘋狂滋長,空調運轉的低鳴成了刺耳噪音。
溫穗急促的喘息聲和陸知彥壓抑心跳重合,空氣焦灼得仿佛能燃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