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鐵銹味。
她將碎步小心收進袖中,心中的疑竇更深,一定要查清此事才行。
回到房間時,抱琴揉著惺忪睡眼起身:“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錦時搖了搖頭,將碎布之事按下未提:“無事,你去將我們帶出來的地契三分之二換成銀錢,我們要去一個地方?!?/p>
抱琴雖有疑惑,但見她深色凝重,便片刻不敢耽擱。
換錢回來,用過早食,雇了輛馬車欲要去京郊,宋錦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去找李宴安一趟。
他如今住在城南一處僻靜的宅院里,在眾人眼中是為玩心頗重的皇子,因母妃受寵,圣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錦時讓車夫在巷口等候,獨自上前叩門,開門老仆見是宋錦時,并無意外,自是引進。
經過梧桐樹,剛入小院,一道熟悉的身影讓宋錦時停住了腳步。
顧淮書?他怎么在這?
宋錦時杵在原地,心中懊悔萬分,早知能遇到他,就不來了。
“阿錦?”李宴安抬頭見宋錦時,眉間染上幾分欣喜。
顧淮書聞聲轉頭,目光落在宋錦時的身上,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嗓音冷漠:“這不是我的世子妃嗎?怎么,沒料到我會在這?耽誤了你的正事?”
宋錦時壓下心頭的慌亂,強裝鎮定,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幾分疏離:“世子爺嚴重了,我來找殿下是有事相問,不知二位相聚,我改日再來?!?/p>
說罷,便想轉身離開。
“站??!”顧淮書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然來了,本世子倒想聽聽你們有何事相商?”
宋錦時心中一緊,直到今日怕是難以善了了,索性挺直了脊背,迎上顧淮書的目光:“世子,您何必咄咄逼人,我和殿下清清白白,論及舊事,也不過是五年前你失蹤,多得殿下照拂罷了。”
顧淮書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宋錦時,你終于是承認了,照拂,你可是如今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更是國公府未來的主母,我還未休妻,如今你私逃出府,與外男相會,竟還來置喙我?”
宋錦時攥緊了衣袖,指甲幾乎陷進了肉里,面上維持著平靜:“世子若執意如此曲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和離之事,還請世子早日給我答復?!?/p>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李宴安:“至于我和殿下,清清白白,隨便你如何揣測。”
李宴安見兩人互不相讓,出言相勸:“世子,阿錦也是一時情急下才口出此言,你我皆知她并非有意冒犯,今日之事,純屬巧合?!?/p>
顧淮書漸漸朝宋錦時逼近,眼眸猩紅:“巧合?阿錦?叫得倒是親熱,今日若不是我親眼所見,還在被你們蒙在鼓里哄騙。”
他的耐心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讓宋錦時不受控地顫抖。
見顧淮書如此模樣,她有些后悔說出這些話,若是再被他抓回去
宋錦時在心里暗暗責怪自己沖動。
此時顧淮書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她只覺得鉆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