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嘛,有三個。”
老大夫捋了捋胡須,“其一,帶他回故地重游;
其二,尋找他所在意的舊物,能觸動其心緒;
其三……”
他頓了頓,“等!”
“等?”
“不錯!”
老大夫捋了捋胡須,“人腦玄妙,有時候睡一覺就能突然開竅,有時候年也渾噩如初。”
“這位公子頭部受到重創,又嗆了水,能活下來已屬萬幸,姑娘若強行刺激,反倒有可能害他癲狂。”
楚青鸞沉默。
“眼下最要緊的,是先養好外傷。”
老大夫指了指身后的藥園,“老朽采了些寧神的茯苓,晚些你煎給他服下,至于記憶……”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問:“恕老朽多一句嘴,姑娘與這位公子,當真只是姐弟嗎?”
楚青鸞眸光一凜,屬于上位者身上的威嚴悉數迸發。
老大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醫者望氣,最識人心,他昏迷的這三日里,喚了無數次‘皇姐’,又抓著你的袖子喊‘別走’。”
“不過姑娘放心。”老大夫彎腰,撿起地上一片被風吹起的草藥。
“這村子與世隔絕,官兵也從不來搜,你們二人安心住著便是。”
說完,他緩緩走向藥園,侍弄草藥,獨留下楚青鸞站在藥香四溢的小院里。
這里的風都帶著山間草木的氣息,仿佛真的與世隔絕。
可她卻憂心外面的情況。
秦淵怎么樣了,還有知夏。
若消息傳回大楚,父皇也該憂心了。
她閉上眼,腦子里浮現出遇刺那日,秦淵在身后浴血奮戰的背影。
他若得知自己葬身河底,該多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