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入目是陌生的茅草屋頂,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灑進來,空氣里還有細小的塵埃在浮動。
后背也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烙鐵燙過,稍微一動,就是鉆心般的疼痛。
這是哪兒?
他試圖坐起身,卻發現渾身軟綿無力,腦袋里也混沌一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生生剜去了,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恐慌。
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入手卻是一床粗糙的棉被。
“哎呀,小哥你醒了?”
一個面容慈祥,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推門進來,見楚泓睜著眼睛,頓時露出喜色,轉身朝外面喊道:
“楚姑娘!你弟弟醒啦!”
弟弟?
楚泓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還沒等他想明白,門口的光線便被一道纖細的身影擋住。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
她逆光而立,烏黑的長發只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松松的挽著,粉黛未施,素白的衣裙上還沾染了幾點泥漬,卻絲毫不掩她通身的清貴氣質。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眉心的那點朱砂痣,艷紅如血,襯托得肌膚如雪,眸光似水。
楚泓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是誰?
為何會出現在此?
楚青鸞快步走到床前,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指尖微涼,卻十分的令人心安。
“退燒了就好?!?/p>
她松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關切,“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楚泓怔怔的望著她,鼻尖縈繞著一股好聞的梔子花香,無比熟悉,無比的……令他心安。
眼前這女子,應該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可為什么,他卻毫無印象?
楚泓下意識的想要抓住楚青鸞的手腕,卻在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又縮了回來。
像是怕唐突了她。
楚青鸞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只是溫聲道;“我們被河水沖到了下游,幸好被附近的漁民救了起來,你的傷有些重,但大夫說養幾日就能好,等你好一些,我們就該走了……”
“你是我的姐姐?”楚泓突然開口,聲音還帶著沙?。骸拔覀儾皇且恢鄙钤谶@里的嗎?”
楚青鸞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