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聞言,眼睫輕顫。
兩個月前,剛好是齊徹將她擄走,她中了封脈散的那段日子。
想來秦淵定是聽說了消息,從那時起就著手準(zhǔn)備了。
一時間,楚青鸞平靜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樣,泛起了圈圈漣漪。
她看著秦淵平靜的側(cè)臉,哪里猜不出這‘不見血’的法子,背后藏著多少心思。
兩個月的精心訓(xùn)練,日復(fù)一日的耐心引導(dǎo)。
為了不讓自己流血,竟甘愿耗費如此多的精力,這份細(xì)致與體貼,讓她心中暖意涌動。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心思藏在‘不讓你受傷’這樣的小事里。
“秦淵。”她忽然喚他全名,指尖有意無意地?fù)现衽南掳汀?/p>
“你可知在大楚,男子贈女子活物是什么意思?”
秦淵一怔,耳尖竟泛起了薄紅。
他當(dāng)然知道。
在大楚有個習(xí)俗,男子送女子活物,寓意著想要與對方“生生不息”,是極為親昵且?guī)е黠@情意的舉動。
活物認(rèn)主,便如同情誼相系,一生不離。
他原想著,這雪貂能護(hù)她周全最好,未曾想被她一眼看穿其中深意。
一時間,素來沉穩(wěn)從容的大秦皇長孫殿下,眼神突然有些躲閃,膝蓋上的手頓時也無處安放。
連聲音也比平時低了幾分:“……略有耳聞。”
那副模樣,全然像是個被戳中心事的少年,帶著幾分無措的窘迫感。
楚青鸞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沒再追問,也沒有戳破,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可你最近送的禮物實在太多,公主府的庫房都快堆不下了。”
她頓了頓,低頭看了眼睡得正香的玉奴,語氣誠懇。
“不過,這玉奴我很喜歡。禮尚往來,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當(dāng)為你尋來。”
秦淵眸光微動,似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沉默片刻后,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
“若公主真有心,明日,可否陪我回一趟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