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鬧事的叫楊寬,就直挺挺地坐在大門門檻上,嘴里咬著一根玉米棒子,當(dāng)攔路虎。
看到桃葉過來,眼睛瞟一下,理都不帶理的。
他手一揮,旁邊的人沖到馬車邊上,有的人直接跳上了馬車,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沖著桃葉叫:“姚娘子呢?她跑啦?”
楊寬兇狠的眼看過來,那眼神,像是要把桃葉活剮了。
桃葉向來膽小,看到這樣的眼神,心里突突。
可是,她心里也憋著氣,她覺得青凌身子不適是因為她,此刻就想贖罪,一定要給小姐把事情解決。
小姐那么信任她,若她沒把事情做好,她還有什么臉回去!
桃葉雙手叉腰,抬著下巴看向楊寬:“你想造反?”
楊寬哼一聲,丟掉手里的玉米棒子,站起身。
他個子倒是不高,只是在莊子里吃到了飽飯,把身體養(yǎng)得特別壯實。男人光著膀子,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泛著油光,一塊塊肌肉鼓起來,那么一站,像是一座黑塔似的。
桃葉默默吞了口唾沫,忍住往后退的膽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男人。
楊寬哂笑一聲:“小丫頭,今兒倒是長膽子了?”
他下巴一揚,瞪著牛眼憤怒道:“沒錯,我們是要造反!”
“姚青凌答應(yīng)我們什么了?”
他旁邊的男人大聲說:“她說給我們戶籍,讓我們做回正常人。可是,她只是將我們騙來,安置在這莊子里,給她干活!”
桃葉皺眉:“這怎么是騙呢?當(dāng)初是你們要跟著小姐走的。說到戶籍——”她看一眼身后站著的肖平峰,“他不就已經(jīng)拿到戶籍了?”
肖平峰點了點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什么誤會!”楊寬眼神一凜,刀子似的,“你們拿到了戶籍,得到了好處,做了姚青凌的走狗,當(dāng)然是向著她說話了!”
肖平峰怒了:“什么走狗,你說話放干凈些!”
話音落下,桃葉和肖平峰都被人團團圍住。
要打,肯定打不過。
桃葉渾身繃得緊緊的,感覺頭發(fā)都要掙開束縛豎起來,但她想到了姚青凌。
她在永寧寺時,那么危險她都能挺身而出。
小姐那么勇敢,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現(xiàn)在論危險,遠遠不及那時候。
桃葉繃著臉,學(xué)姚青凌說話:“楊寬,你不是莽撞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妨現(xiàn)在敞開了說。事情鬧大,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
他肆無忌憚的的坐在門口,根本不怕被人撞見;他還把莊子里的人綁了,就是不怕事后報官。
他吃定了,若他們被抓,姚青凌也躲不過去。
他鬧事,就是要和她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