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櫻沒有看他,她只是攤開手掌,看著那兩件千辛萬苦得來的寶物。
藥方里,除了三味主藥,還有一味藥引。
一味她隨時可以拿出來的藥引。
她的心頭血。
以心頭血為引,可以強行融合藥力,激發潛能。但缺了地心火蓮的陽氣調和,這融合后的藥力,就是一劑猛毒。
一劑能鎖住魂魄,卻也會摧毀經脈的猛毒。
是讓他現在就死,還是讓他變成一個徹底的廢人,再茍延殘喘幾天?
“你在想什么?”孫遠察覺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一種決絕的、不計后果的氣息。
“我在想一個問題。”陸雪櫻緩緩開口,“是眼睜睜看著他死,還是……賭一把。”
“賭什么?拿什么賭?”
“賭他命硬。”陸雪櫻說,“用我的命,去賭他的命。”
孫遠臉色大變。“你瘋了!你想用你的心頭血強行融合藥力?你會修為大損,甚至跌落境界!而且沒有火蓮中和,那藥力根本送不進他身體里,會被陣法吞噬掉!”
“你說,這陣法以生靈精氣為食?”陸雪櫻忽然問。
“是又如何?”
“那我就喂飽它。”
她的話音未落,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匕。孫遠瞳孔驟縮,下意識地想阻止,卻被陸雪櫻身上爆發的氣勁震退半步。
“陸雪櫻!”
她沒有理會他的咆哮。
匕首的尖端,抵在了她自己胸口的衣衫上,毫不猶豫地刺入。
沒有一絲遲疑。
孫遠被這一幕驚得呆立當場。他見過狠的,沒見過對自己這么狠的。
一滴血珠,從衣料的破口處滲出,順著匕首的血槽滑落。
那不是普通的鮮紅色。
而是一種璀璨的、蘊含著磅礴生命力的赤金色。仿佛那不是一滴血,而是一顆熔化的太陽。
“你……”孫遠的聲音都在發顫。
陸雪櫻屈指一彈,那滴赤金色的心頭血飛起,懸浮在半空。她左手捏碎九陰還魂草,右手震裂萬載石鐘乳。藥草的精華與石鐘乳的粉末在空中匯聚,被那滴心頭血包裹。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