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解決你問題的東西,也有能殺了我們所有人的東西。”
這個回答,比直接的沉默更讓人心悸。
趙磊在后面喘著粗氣罵道:“操!說人話你會死啊?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孫遠沒有理他。
又走了一段路,陸雪櫻追上幾步,與孫遠并肩,壓低了聲音:“你想要我做什么?幫你對付那個東西?”
“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孫遠也放低了音量,火光照亮他異常平靜的側臉,“是‘魔刻’想要。它渴望力量,而這個洞穴的最深處,有它最渴望的食糧。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學會如何‘喂飽’它,而不是被它‘吃掉’。”
“瘋子……”陸雪櫻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很快你就會感激我這個瘋子了。”
話音剛落,前方的空間豁然開朗。
他們走出了那條令人窒息的裂縫,進入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溶洞。穹頂高得望不見頂,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石筍和石柱林立,宛如一座深埋地底的魔神殿堂。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溶洞正中央。
那里有一座天然形成的石臺,臺上匯聚著一小洼液體。那液體呈現(xiàn)出溫潤的乳白色,正氤氳著淡淡的,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它本身就像一個光源,散發(fā)著柔和而圣潔的光芒,將整個幽暗的溶洞都映照出一片朦朧的亮色。
一股難以形容的濃郁靈氣撲面而來,僅僅是呼吸,就讓連日來的疲憊和恐懼都仿佛被沖淡了些許。
“天哪……”杜妍妍喃喃自語,“這是……神仙水嗎?”
“石鐘乳。”孫遠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千年級別的地脈精華。”
趙磊的眼睛都直了,他丟下火把,踉蹌著就要往前沖:“發(fā)了!我們發(fā)了!這東西拿出去一滴都……”
“別動!”孫遠厲聲喝止。
但已經(jīng)晚了。
趙磊的腳剛踏上石臺的范圍,整個溶洞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嗡——”
一聲非金非石的奇異嗡鳴,從那洼石鐘乳的下方傳來。只見構成石臺的巖石開始流動、重組,無數(shù)碎石和晶體向上匯聚,在乳白色的光暈中,迅速凝聚成一個龐大的輪廓。
那是一頭蛟龍。
它沒有鱗片,身體完全由灰黑色的巖石和閃爍的水晶構成,仿佛是活過來的山脈。它的雙眼是兩團燃燒的、混沌的能量體,沒有瞳孔,卻死死鎖定了闖入的每一個人。它沒有發(fā)出咆哮,身體的每一次微小移動,都伴隨著巖石摩擦的刺耳聲響,震得人耳膜發(f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