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在大周的地位,如同京城的葉家一般,是說一不二、只手遮天的。
眼下北疆民怨沸騰,凌綰別說是搜個院了,就算是直接放火燒了承平侯府,陛下與太后也只會略懲小戒,不會對凌綰有半句怨言。
不知過去多久,等她手邊的茶都放涼了,芙蕖帶著人走了進來。
“姑娘,從膳房中搜到了十余種毒藥。”
凌綰略掃了呈案上的瓶瓶罐罐一眼。
這樁差使,芙蕖辦得很好。
搜尋證據是假,將侯府翻得亂七八糟、給沈尊榮添堵是真。
既要找些東西交差,而此事涉及凌綰的清譽,又不能真的擺出媚藥和催情香來,因此高門顯貴家中多少會備一些的毒藥,正適合被呈上前來。
沈尊榮見狀冷哼一聲,“深宅大院里,誰家還不備些毒藥以免不時之需?更何況,找到了又不能證明侯府用過,你莫非想哪這些就要治侯府的罪?”
凌綰指尖扶了扶自己的眉鬢,懶散道:“本郡主沒心情審人斷案,將這些東西移交大理寺,其余的不必管了。”
“是!”
沈尊榮頓時急了。
這些毒藥雖不至于治沈家的罪,但移交大理寺會傳出多少風言風語,承平侯府的名聲豈不是毀于一旦?!
他欲上前阻攔,但看見渾身森冷的暗衛簇擁著芙蕖出去,頓時止住了腳步。
凌霜衛的刀可不是擺設。
沈尊榮欲言又止,想了想走到凌綰身前,苦口婆心地開了口:“崇安,你何須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呢?姑父姑母養了你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一點情面都不講嗎?”
凌綰聽罷,冷笑了一聲。
情面?
前世沈家靠背刺鎮北王府雞犬升天時,可曾想過那所謂的情面?
“侯府做了什么,姑父姑母心中有數,既然是你們無情在先,為何又來指責我無義?”
凌綰散漫地疊著腿,不論做什么說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漠不關心的模樣。
兩人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沈尊榮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連站都站不穩了,被凌文華扶著堪堪坐下。
“爹!”
一道清亮的聲音刺破了堂內的劍拔弩張。
“家中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凌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