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說完,就被謝景衡眼刀一掃,云翎嚇得立馬噤了聲。
謝景衡沉默片刻,吩咐道:“備馬回宮。”
“啊?”云翎一頓,“殿下不是剛回來?”
又不是太醫(yī),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光叫殿下回去有什么用?
魏肅瞪他一眼,“殿下讓你備你就備,哪兒那么多廢話?”
回到王府的謝景衡,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立即策馬趕回了宮門。
一進廣陵殿,便見謝景淵立在她榻前,屋內(nèi)算上林歸澈共有四個太醫(yī),幾人急急忙忙亂作一團。
“參見皇兄。”
謝景淵抬手叫他起來,兩人之間并未多言。
謝景衡起身,往里走了幾步,只見榻上人臉色慘白如紙,胸前一大片血紅。
他是習(xí)武之人,能察覺得出此刻凌綰的氣息已經(jīng)十分虛弱了,不像演的。
謝景衡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站在原地半晌,林歸澈終于騰出空來,將他拽出了屏風(fēng)之后。
他低聲道:“你走后沒多時,郡主就吐血暈倒了,陛下得知消息立即趕來,你究竟同她說了什么?”
謝景衡一頓,心中竟破天荒地有了幾分愧疚。
他喃喃道:“我不就是讓她自生自滅嗎……僅僅如此,她就氣到吐血昏迷?”
林歸澈陡然變色。
不就是讓她自生自滅?這是什么話?
林歸澈瞪著他道:“她是閨中嬌養(yǎng)的女子,又不是你手下的士卒,你把話說得這么重?”
謝景衡胸悶,有些不知所措。
凌綰并非什么嬌養(yǎng)之人,怎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句話氣到暈厥?他總覺得其中有什么不對。
林歸澈愁眉不展,“她暈過去時,陛下當(dāng)即傳了張院判,那時慌亂,我并未細看,恍惚間摸出個死脈,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話音剛落,只聽屏風(fēng)內(nèi),發(fā)須盡白的張院判陡然跪在了謝景淵身前。
他顫聲道:“陛下,微臣無能,郡主她……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