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順德勾唇一笑:“行,但你也別太過了嗷,嫻兒不是咱親生的,但跟咱親生的孩子沒啥兩樣,你要太在意這肚子里頭的娃娃,叫嫻兒心里不舒服了咋整?”
錢氏沒好氣瞪了一眼姜順德:“還用你說,嫻兒就是我錢氏親生的閨女,啥叫不是親生的,就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生出來也得給我恭恭敬敬地供著嫻兒,你這人可真是,哦,我就那么沒良心,有了親生的娃兒就能忽視嫻兒了是吧?”
“嘿嘿,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姜順德和錢氏就沒瞞過姜嫻她的身世,在她七八歲懂事的時候就告訴她了,不過姜嫻懂事聽話,也從未說過要去找親生爹娘,這么多年一家三口相處得十分和睦,比親生的還要親切。
“我知道的,我就是沒想到,真有這么一天……”錢氏說著鼻頭一酸,又看向姜順德:“當家的,我覺得我這孩子都是糖糖給帶來的,你想想趙金娘十多年不生孩子,一收養糖糖就懷了雙胞胎,咱家也是這樣……”
姜順德也看了一眼窗戶外面,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嗯,那咱們以后可要加倍對嫻兒和孫女兒好才行,就是肚子里這小兔崽子也不能欺負他們。”
錢氏目光溫柔地看了看自己癟癟的肚子,又看向姜順德:“那是肯定的,嫻兒和糖糖就是咱家的福娃娃,都要一起寵!”
……
均溪縣城。
棋盤街一角。
喬熹和趙氏剛被四五個人沖上來搶走了獨輪車和所有家當,連身上的銀子都被搜刮搶走了,夫妻倆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氣得喬熹背著趙氏就跑去縣衙門口敲了登聞鼓。
只是敲響了半天登聞鼓也沒用,因為衙門下衙了。
夫妻倆欲哭無淚地互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均溪縣城里凜冽的寒風和刺骨的冰雪,趙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可是他們的全部家當啊!
喬熹背著趙氏找了一家客棧要了碗熱乎的面條,店小二李魁看著夫妻倆渾身臟兮兮頭發亂糟糟的樣子,擰著眉頭問道:“你們要吃面也行,先付錢,沒錢就走吧,我們小店里吃霸王餐要被打的,奉勸你們不要藏這種心思!”
喬熹頓時怒火上涌,一把沖上前去揪住李魁的衣領喊道:“你這話啥意思?看不起誰呢?”
李魁也不惱火,指了指門口:“要么給十文錢結賬,我們給你上面條,要么走人,沒錢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
喬熹憤恨地盯著李魁,氣得胸口起伏不平。
趙氏生怕惹怒店小二,客棧的人家要揍喬熹,這冰天雪地的受個風寒都能要人命,連忙沖上前抓住喬熹的手:“當家的,我們走吧,我們去我娘家,嗚嗚嗚,咱們就別橫生枝節了……”
喬熹微瞇眼眸,看著李魁那狗眼看人低的眼神,憤怒的一松雙手,指著李魁:“你給我喬熹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揚眉吐氣地叫你跪下求我!”
話落,喬熹一把背起趙氏沖進了風雪中。
李魁走到門口呸了一口唾沫吐在他們身后:“沒錢裝什么裝,切!”
要是剛才喬熹和趙氏好好說,他還能做主給兩碗白粥接濟,偏偏搞得一副人窮志不窮的假模樣,兇巴巴的給誰看呢?
還揚眉吐氣,李魁無語地搖了搖頭。
別今晚凍死街頭就好了!
桃源村,姜家。
喬荀一直昏睡到后半夜才醒來,姜嫻剛好起夜過來看一眼。
他一看見姜嫻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媳婦兒,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姜嫻額頭瞬間布滿黑線,看著喬荀眸中真的滿是懼意,忙問道:“你是做噩夢了嗎?咋突然這么說。”
喬荀搖了搖頭:“我沒做噩夢,就是感覺有壞人一直抓我,要把我往茅坑里扔,我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