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男孩:“第三個問題,你為什么總盯著我的腳看?”
男孩怯生生地開口,聲音細得像蚊子哼:“你的鞋……和我娘送我走時穿的一樣。”
“算你對。”祁入鏡將信封拿起來,在手里掂了掂,“現(xiàn)在你們每隊各有一分。想繼續(xù)掙分,就得干活。”
她指了指戲臺后臺的破布簾:“把那堆爛布洗干凈,晾在戲臺柱子上。誰洗得最干凈,今晚就能多看一眼信上的字。”
三人對視一眼,竟沒猶豫。
顧先生率先起身,拿起布簾就往戲臺外的水坑走,女人和男孩也跟著,分工明確——顧先生搓布,女人擰水,男孩則踮著腳往柱子上掛,青灰色的手指被凍得通紅,卻沒人抱怨。
后面那群鬼也跟著他們動了起來。
祁入鏡坐在木椅上,看著一群詭異忙前忙后。
霧巷的白氣漫到她腳邊,她卻沒動,只是把玩著那枚黃銅哨子。
等布簾都晾好時,天已經擦黑了。
顧先生那隊捧著洗得最干凈的一塊布過來,遞到祁入鏡面前,眼里帶著絲期待。
祁入鏡接過布,擦了擦手上的灰,然后慢悠悠地拆開信封,抽出里面的紙。
紙上只有一行字:“明早霧散時,碼頭有船。”
她舉著紙,讓顧先生的一隊看了一眼,隨即又折好塞回信封:“今晚就到這。明天誰能把郵局后院的焚燒爐清理干凈,我就讓誰看第二行。”
顧先生的眼睛亮了亮,重重點頭。
女人和男孩也跟著應下,三人帶著隊往戲臺外走,背影在霧氣里漸漸淡去,竟比來時規(guī)矩了不少。
祁入鏡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抹淺笑。
她低頭看了看膝頭的信封,指尖在上面輕輕敲了敲。
至此,她差不多已經違反了所有規(guī)則。
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