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爐就在郵局后院,墻角早就被熏得漆黑,旁邊堆著半人高的枯枝。
祁入鏡抱起信件往后院走,身后傳來男人低低的咳嗽聲。
剛把信件扔進爐子,就聽見“嘩啦”一聲,最底下那封沒封牢的信滑了出來,掉在腳邊。
信封上沒寫地址,只在右下角畫著個歪歪扭扭的郵戳,像只眼睛。
她彎腰去撿,指尖剛碰到紙面,就見信封突然滲出黑色黏液。
“怎么不動手?”中年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祁入鏡猛地回頭,看見他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手里攥著根燒火棍。
“馬上燒。”祁入鏡把信封扔進爐子。
火焰“騰”地竄起來,燒出股焦糊的怪味。
中年男人盯著火焰,嘴角勾起抹詭異的笑:“聽說過‘郵差祭’嗎?老城區的規矩,每年這時候都要燒封死信,給那邊的人捎個信。”
祁入鏡的電子表在手腕上震動了一下,淡藍色的字跡閃了閃:【檢測到委托人接觸污染信件,污染抗性下降3】。
她不動聲色地往爐子里添了把枯枝,火苗更高了:“不清楚,我只是個送信的。”
“呵。”男人嗤笑一聲,燒火棍在地上劃了道弧線。
祁入鏡垂下眼,假裝整理制服領口,指尖卻摸到了口袋里的黃銅哨子,“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回前院了。”
男人沒攔她,只是站在爐子前,背對著她喃喃自語:“快了……就快了……”
祁入鏡快步走出后院,剛拐過影壁,就撞見個穿灰布衫的老頭,手里捧著個鐵皮盒子,正往柜臺前湊。
“王伯,今天又來寄東西?”中年男人不知何時跟了出來,臉上的猙獰散去,換上副客套的笑。
王伯點點頭,把鐵皮盒子推到柜臺上:“給城里的兒子寄點腌菜,他最愛吃這個。”
中年男人打開盒子聞了聞,突然皺起眉:“這菜……好像壞了。”
王伯的臉色瞬間變了,搶過盒子緊緊抱在懷里:“不可能!我昨天剛腌的!”
“不信你自己聞。”男人冷笑一聲,“一股子霉味,怕是要把人吃壞了。”
王伯的手開始發抖,捧著盒子的指節泛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