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放下咖啡杯,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她彎下腰,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周雪柔的技術(shù),還是這么爛?”
王沖的身體猛地一僵。
“看來,她把你當(dāng)成抹布了,”秦雅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帶著貓捉老鼠的戲弄,“把你用完,再扔回來給我,是想告訴我,她用過的東西,我才有資格碰?”
她伸出手,想碰碰他臉上的傷口。
王沖猛地一偏頭,躲開了。
“滾。”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秦雅的手停在半空,也不生氣,反而笑了。
“脾氣還挺大。”她收回手,聲音恢復(fù)了正常音量,“看你這樣子,今天也干不了活了。給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養(yǎng)’。”
“記住,明天,我要看到一個嶄新的,能替我辦事的王總監(jiān)。而不是一條剛被主人抽了一頓的……狗。”
她說完,轉(zhuǎn)身回了自己辦公室,留給王沖一個瀟灑的背影。
整個辦公區(qū),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所有同情的、好奇的、鄙夷的目光,全扎在王沖身上,讓他如坐針氈。
他抓起公文包,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
他沒有回周雪柔給他準(zhǔn)備的那套豪華公寓。
那個地方,是牢籠,是刑場。
他打車,回了自己那個被砸得稀巴爛的出租屋。
推開門,滿地的狼藉還是老樣子,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灰塵和發(fā)霉的味道。
但這里,才是他的狗窩。
他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床板發(fā)出“嘎吱”一聲慘叫。
他以為自己會睡死過去,可腦子里卻亂成一團(tuán)。周雪柔的臉,秦雅的臉,交替出現(xiàn),折磨著他。
就在他頭痛欲裂的時候,他聽見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不是外面,是屋里。
王沖一個激靈坐起來,抄起床頭一根斷掉的椅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