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陸沉?!?/p>
陸沉再次開口,聲音清朗,不卑不亢。
“平身?!?/p>
“謝陛下?!?/p>
陸沉站起身,腰桿挺得筆直。
他沒去看皇帝的臉,視線微微下垂,落在腳下能的金磚上。
這是君臣之禮。
也是一種態度。
“朕聽說,你在北涼,殺得不錯?!?/p>
皇帝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甚至以一己之力,把朕的座師,鎮北侯,給掀翻了?!?/p>
陸沉的心,猛地一緊。
來了。
正題來了。
皇帝特意加重了“朕的座師”這四個字。
意思很明白。
鎮北侯陸遠山,是他的人。
你陸沉打了朕的狗,現在,該看朕這個主人的臉色了。
“臣不敢居功?!?/p>
陸沉躬身。
“鎮北侯擁兵自重,通敵叛國,罪證如山。”
“臣只是奉秦將軍之令,為國除害,為陛下分憂?!?/p>
他一句話,把功勞全推了出去。
一份給了秦紅纓,大頭則直接送到了皇帝的龍椅上。
他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現在還不是跟皇帝掰腕子的時候,他需要扮演的角色,是一把忠誠、聽話,而且沒有自己想法的刀。
“為國除害?為朕分憂?”
皇帝的嘴角,扯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