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翻身下馬,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營門口的陸沉,以及他身后那片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熱火朝天的新兵營。
魏赫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張原本怨毒的臉上,先是浮現(xiàn)出極致的震驚,隨即被殺意所取代。
“陸沉!!”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魏赫二話不說,徑直沖向秦紅纓的帥帳。
半個時辰后,劉黃三匆匆跑來。
“龜兒子,那姓魏的告你黑狀去了!說你謊報軍情,欺上瞞下!”
陸沉擦拭著手中的彎刀,臉上沒什么表情。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劉黃三一拍大腿,樂了,“秦大人就問了他一句證據(jù)呢,直接把他給頂回去了!還說他追剿不力,損兵折將,罰他禁足一個月,把他手下那三百玄甲預(yù)備營的兵權(quán)也給收了!”
豁牙子在旁邊聽得直搓手:“活該!讓他狗日的再囂張!”
陸沉卻沒笑。
他知道,這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死了。
一條被逼到絕路的瘋狗,只會更不擇手段。
他將彎刀收回鞘中。
“老劉,豁牙子,換身衣服,跟我走。”
夜色如墨。
三人換上尋常的短打扮,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鬼營。
東街,鐵匠鋪。
鋪?zhàn)娱T臉不大,里頭還傳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看起來再尋常不過。
陸沉示意劉黃三和豁牙子在暗處等著。
他獨(dú)自走到門前,伸出手,按照令牌上那幾個特殊刻痕的順序——兩輕,一重,再兩輕。
叩叩,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