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秀蓮卻跟潑婦一樣,尖聲道:“當初二河走得急,我們好心收留他們母子,給翠蘭找個好人家,也是為了她好。”
蘇原被她的無恥驚呆了。
楊大猷冷笑。
如果潘秀蓮不是女的,他早上去揍人了。
“既然你們是這種態度,那好,我們去官府,讓縣老爺給評評理。”
旁邊的蘇成仁眼皮一跳。
真要鬧到官府,蘇家理虧,必輸無疑,更會連累整個宗族抬不起頭。
他干咳一聲,“蘇一山,你貪財逼嫁,污蔑節婦,我蘇氏一族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你現在給翠蘭認錯,以后不得再逼迫,此事便作罷。”
他倒是能說會道,嘴上責備,卻是在維護。
楊大猷冷哼一聲,毫不客氣說道:“請蘇族長寫一份移居文書,我楊家雖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但也容不得女兒外甥在這里受欺負,今日我便帶女兒和外甥回楊家。”
眼見楊家不會善罷甘休,蘇成仁為盡快息事寧人,先走到劉三身旁,拱手道:“逼辱節婦,違反大魏律法,今日之事,還請劉老爺就此作罷。”
劉三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拿回錢財,悻悻地帶著人走了。
蘇成仁也不再詢問蘇有良和蘇一山的意見,他倆敢不放楊翠蘭走,楊家真能把房子給拆嘍,當即讓人拿來紙筆,寫就文書,又喚來兩個族中長輩作保,按了指印。
楊翠蘭接過文書,指尖抖得厲害。
這張薄薄的紙,似比千斤石還重,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化成淚水,噴涌而出。
若不是原哥兒要以死明志,若不是父兄及時趕到,她怕是早已被綁進花轎,貞潔不保。
事情就這么結束了?!
蘇原想起過去一個月被蘇一山兩口子壓榨的遭遇,義憤填膺。
“等等,我娘的嫁妝呢?”
蘇二河留下的田產帶不走,蘇家肯定也不會給,但楊翠蘭的嫁妝必須帶走。
潘秀蓮立刻尖聲叫道:“那點嫁妝早被她這幾年吃喝耗盡了,我們家養著你們母子倆,沒要米糧錢就不錯了。”
蘇原才不信她的鬼話。
“你胡說,我娘在蘇家頓頓喝野菜粥,連個雞蛋都沒吃過,你們休想霸占。”
他知道,涉及到財產分割,族長蘇成仁不可能再插手,只能自己去爭。
“吃我們蘇家的米,住我們蘇家的屋,還好意思要東西,臉皮比城墻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