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的強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若不是最后關頭,他用最野蠻,最不計后果的方式,以傷換命,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能感覺到,生命力,正隨著血液,一點點從身體里流逝。
但他不能倒下。
至少,現在不能。
他的刀,才剛剛出鞘。
這場血腥的盛宴,才剛剛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一座通體由黑石砌成的,巨大而壓抑的建筑,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
舊詔獄。
大夏朝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數百年來,不知有多少王公貴族,封疆大吏,被關押于此,在無盡的黑暗與折磨中,了結殘生。
這里的每一塊石頭,都浸透了冤魂的哀嚎。
如今,這里換上了一個新的名字。
懸鏡司。
衙門門口,沒有牌匾。
只有兩尊比鎮國公府更加猙獰的石獸,張著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靠近的光明。
數十名緹騎,如雕塑般守在門口。
看到南宮玨一行人歸來,他們齊刷刷地單膝跪地。
“恭迎鎮撫使大人!”
聲浪,并未沖散這里的陰森,反而更添了幾分肅殺。
南宮玨勒住韁繩。
他抬起頭,看著這座屬于他的,新的王國。
他深吸一口氣,胸口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
他咬破舌尖,用劇痛強行換來一絲清明,翻身下馬。
雙腳落地的瞬間,膝蓋一軟,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