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兩人,一人手捧著一套用黑金絲線繡著飛魚圖案的華美官服。
另一人則雙手托著一個狹長的黑檀木刀匣。
他們走到大殿中央,單膝跪地,將手中的東西,高高舉過頭頂。
“南宮玨。”
夏啟的聲音再次響起。
“上前,接你的刀,換你的袍。”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羽林衛的中郎將,你是我大夏懸鏡司的北鎮撫使。”
“你的刀,只為朕而出鞘。”
“你的袍,只為朕而染血。”
“臣……遵旨!”
南宮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那兩名鬼面緹騎。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他先是接過了那件飛魚服。
衣服入手,質感冰冷而沉重,那黑金絲線繡成的飛魚,在殿內光線的照射下,仿佛活了過來,猙獰的鱗片閃爍著噬人的寒光。
隨即,他打開了那個黑檀木刀匣。
“噌——”
一聲輕吟,如龍吟九天。
一柄長刀,靜靜地躺在刀匣的紅色綢緞之上。
刀身狹長,帶著一道優美而致命的弧度,不知是用何種材質打造,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暗沉色澤。
刀鋒之上,一道血槽,從刀柄一直延伸到刀尖,宛如一道凝固的血痕。
這便是,繡春刀。
南宮玨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順著他的掌心,瞬間傳遍全身。
他感覺自己握住的,不是一柄刀。
而是一頭被封印了千年的兇獸。
它在渴望,在咆哮,在催促著他,去飲盡世間所有的罪惡之血。
“此刀,名曰‘驚蟄’。”
龍椅上,夏啟的聲音幽幽傳來。
“乃是太祖皇帝親手設計,取北海玄鐵,融入隕星之晶,由千名工匠,歷時三年,鍛造成三百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