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動。
“你去備些筆墨過來。”
銀鈴一頭霧水。
筆墨?
這時候要筆墨做什么?
她乖乖去準備了。
江茉來到蕭謹身前,“公子要見素荷?”
“她在不在?”
蕭謹抬眸時,長睫顫了顫,露出雙浸著幾分倦意卻依舊清亮的眼眸。
他身著一襲洗得略泛白的青布長衫,領口袖口都熨帖整齊,只是衣襟處沾了些趕路的風塵,倒添了幾分落魄書生的清癯感。
他下頜冒出些淡青色的胡茬,卻絲毫不顯邋遢,反倒襯得那張臉輪廓更分明。
鼻梁挺直,唇線偏薄,此刻緊抿著,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執拗。
指尖捏著桌沿時,能看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露在袖口外的手腕細瘦,卻透著股讀書人的挺拔風骨,即便坐著,也難掩一身清雋氣質。
“素荷是在,不過她不想見公子。”
江茉曾問過林素荷這樣的問題,若蕭謹下回還來,她見與不見?
林素荷的回答是肯定的,一概不見。
蕭謹閉了閉眼,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放在桌上。
“既然如此,可否勞煩姑娘將這封書信交給素荷?”
江茉看了眼書信。
“自然是可以的。”不等蕭謹道謝,她又忙道:“我也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公子幫忙。”
銀鈴捧來托盤,托盤上是工整的文房四寶。
幸而這兩日杜若白都在飯館作畫,筆墨直接就是現成的。
蕭謹:“何事?”
他與江茉不熟,實在不知有什么事能幫到這位飯館老板。
“我這飯館兒還缺兩幅字,我認識的人有限,實在找不到幾個寫字好的讀書人了,蕭公子若愿意幫上一幫,感激不盡。”
江茉知道,蕭謹是江州書院出了名的才子,這一趟去京城,保不準就有個大功名,提前問他要一副字畫,準沒錯。
他若真的中了功名,這副字畫掛在桃源居也能吸引不少客人,若不中她也沒有損失。
蕭謹不傻,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輕輕一笑。
“我倒是不知,江老板對我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