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千棲趴在他肩膀上,聲音透著濃濃的倦意,“我不想動了,也不想去洗澡。”
“你把我放下來,我就在沙發上睡。”
“……那怎么行,沙發太硬了,睡著不舒服,對頸椎也不好。”韓江遇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聽話,去洗澡然后去房間睡,好不好?”
尚千棲已經不回聲了。
韓江遇托住尚千棲的身體,往上掂了掂,把他整個抱在身上,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今天確實事情太多,把棲棲累到了。”
“那洗澡這種事,就讓我來效勞吧。”
韓江遇推開浴室的門,用一只手按著尚千棲,另一只手空出來調節水溫,他繼續說,“雖然我很樂意,但這可不能算我不信守約定,棲棲。”
尚千棲驟然睜開了眼睛,不滿地看著他,“你是什么大家長嗎?都說不想洗了。”
韓江遇笑:“我倒是很羨慕叔叔阿姨有你的監護權。”
雖然在笑,但他眼底的神色卻很認真,尚千棲總感覺再聊下去事情就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他從韓江遇身上下來,把他推出了浴室,說:“我洗就是了。”
韓江遇又笑了一聲,沒再為難他。
浴室門被合上,韓江遇站在門口,看著磨砂玻璃層下被模糊的人影,沙沙的水聲掩蓋了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韓江遇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氣,回到客廳繼續拖地。
拖完后,他也去自己那間房的浴室簡單洗了個澡,然后換了件衣服,走進尚千棲的房間。
臥室的床上用品都是新買的,尚千棲趴在床上,整個人陷在松軟的被褥中,睡姿不太美妙,寬松的睡衣被卷在腰間,露出腰間白皙的肌膚。
他總能從尚千棲身上感到一種矛盾。
有些時候,韓江遇會產生恍惚的錯覺,他感覺尚千棲好像還沒有長大,總是透出些少年人的青澀,干凈又清冽。
或許也不是沒有這個原因,韓江遇以前不敢去探究自己的心理,因為尚千棲的氣質實在是太過溫暖干凈,對這樣的人生出欲望好像是一件骯臟又見不得光的事。
而且,雖然尚千棲說了喜歡他,可韓江遇心里卻并不感覺踏實,他覺得尚千棲即使喜歡他,對他的喜歡一定沒有他對尚千棲的喜歡多。
他不會對自己露出癡迷的神態,似乎欲望也很淡薄,除了那幾次被他強迫著弄,好像逼出了點反應,除此以外日常都像個性冷淡一樣。
所以尚千棲突然說喜歡自己,韓江遇很意外。
但有些時候,韓江遇又會產生另一種錯覺,他感覺尚千棲似乎已經熟透了,像個蠱惑人心的魅魔一般,總是不經意又仿佛在刻意引誘他。
就比如剛剛在沙發上,真的不是在向他撒嬌嗎?!
而此刻的場景下,那種矛盾感仿佛被放大到了極點。
躺在床上的尚千棲穿的是圖案很簡單的棉質睡衣,睡姿也像個孩子,卻不經意露出半截纖細白膩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