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里很多孩子的小衣服也沒辦法拿出來直接穿,她見村里小孩子穿的都是大人改小的衣服,或者去供銷社買料子回來自己做。
還有一些小包被,床單,她自己要用到的衛生紙,臉盆,痰盂。
消炎藥止疼片,紗布剪刀,酒精。
其實想到火車上周團長媳婦和王翠蘭倆人生孩子的場面,她還是有點發怵的。
她們只是生一個,她要一次性生倆。
危險程度和疼痛指數都不在一個量級上。
萬一自己胎位不正,萬一臍帶繞頸,萬一……
不行,自己不能再想了,越想就越容易焦慮,肚皮都被胎動撐出一個凸起的鼓包。
深吸了幾口氣,拿出之前去鎮上供銷社買的棉布,準備給孩子做棉襖和小衣服。
自己不會做,她想去找張紅她娘去幫忙做衣服,之前就聽張紅說過,她娘手可巧了,只要看一眼畫報上的衣服,就能做個八九不離十。
請人幫忙不能空手去,她也不搞那些虛的,直接多拿上幾匹布料和二斤棉花,吭哧吭哧背著去敲人家家門。
從荒地回來的人有三天時間修整,可以不用上工,張紅剛好在家,一邊搓麻繩,一邊看書。
張紅她娘身體不好,沒法下地干活,就在家里靠給人做衣服少換點吃的喝的用的。
鄭喬喬進門的時候,張紅娘和張紅都正坐在屋門口低頭縫衣服。
“喬喬!”
張紅先看見她,撂下手里的東西就跑過來結果她手里的東西,嗔怪道,“你怎么一個人背這么多東西?徐燃呢?不會又上工了吧?”
鄭喬喬點頭,寒暄了幾句后,把來意說明,張紅娘用粗瓷碗倒了一碗水端過來,“喬喬是好孩子,叫我家紅紅讀書,還支持她去當兵,你肚子里孩子的衣服就交給我,我保準給你做的又舒服又暖和!”
這時,忽然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氣沖沖地踹門進來,進門就喊,“村長真是犟脾氣又犯了!人家領導都放話出來,說只要那老徐家媳婦親自過去道歉,山貨有多少收多少,可他卻說人家白日做夢,直接把人給得罪死了!”
“反正公社不收咱的東西,還去上那個工干啥!一個個都餓死了算了!”
她一通話說完,才看見老徐家的媳婦竟然就坐在自家院子里。
臉上露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