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丁來時有些別扭的講道:“有一些是師父平時的做法我記住了,還有一些是看了應時以前初中的課本里的內容琢磨的。”
江蘭亭想如果來時有機會讀書,未必比丁應時差。日子不能回轉,再后悔也不可能從頭來過。但只要有心,只要肯多思多考,日子不會差。
丁敬山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也明白妻子為何如此憤怒,只是他仍然無法接受妻子對母親如此惡毒的惡語相向。他也很心疼女兒被打,但他做夾心餅干也很難受。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他們一家遠離。所以他對搬去老宅甚至比妻子還迫切。妻子和母親已經(jīng)水火不容。聽到來時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行,就按來時說的辦,先睡吧!很晚了。”丁敬山給丁來時蓋好被子,來到妻子這邊,悄悄的從背后抱住妻子。
江蘭亭懂得這種無聲的示弱,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言,想到丈夫對自己的好,江蘭亭軟了下來,身體往后靠了靠。
天蒙蒙亮,江蘭亭悄悄爬起來,溜到后院打算檢查一下那人留下的痕跡。丁及時已經(jīng)在后院等著她。二人相視一笑,江蘭亭越發(fā)覺得及時心細如塵,而且很懂得人心。在昨晚的交談中并沒有提及今天早上來看現(xiàn)場,但是他已經(jīng)猜到并且早早在此等候。
二人仔仔細細將籬笆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紙條什么的線索。江蘭亭打開院門走了出去。挨著籬笆有一排來來回回的腳印,顯然昨晚上那人在那里徘徊了很久,鞋印是37、38的腳,體重可能比她還略微輕一點。
“媽,”及時叫了一聲,“你看這個。”
江蘭亭走過去,看見地面一塊零星的磚頭上有個箭頭,并不明顯,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留下來的。江蘭亭吩咐丁及時弄來鍋底灰灑在磚頭周圍。
江蘭亭不知道那人今天晚上還來不來,想了半天決定主動出擊。她寫了一張紙條:山上小樹林見。江蘭亭將紙條卷好放進褲兜里。她告訴及時先不要聲張,看今天丁敬海有沒有異常。
太陽還沒落山時,江蘭亭提早回來看到磚頭周圍有人踩過的痕跡,通常路過的人不會如此靠近籬笆,看到了熟悉的針腳痕跡心里有了底。
江蘭亭進門后看到平日里懶惰的丁敬海在幫著一瘸一拐的丁桂香煮飯,頓時心中大警。家里的鞋都是江蘭亭納的鞋底,紋路和針腳比較有特點,尤其會用白色的布包一圈鞋底,被丁桂香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耐臟,可江蘭亭覺得顯得干凈所以一直沒改。沒成想這次幫了大忙。鍋底灰明晃晃沾在丁敬海鞋底露出來的白色邊緣上。
丁桂香看見江蘭亭站在那里,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的開口,“愣在那里干嘛,等著吃?讓婆婆做飯給你吃,也不怕折了壽。”
江蘭亭看著鼻青臉腫的丁桂香,低笑一聲,“媽,你要這么算,家里丁敬海、陳淑梅、丁應時夫婦應該已經(jīng)進棺材了。”
“你你個喪門星,在賭咒誰?今天敬山不在,你還敢囂張。”丁桂香氣急敗壞就要沖過來被丁敬海攔住。
“不是你說的嗎?吃你的飯折壽,他們吃了這么多年,算起來可不是進棺材了嗎?”江蘭亭不相信丁桂香能對她怎么樣,不過是嘴上逞能,昨日才被丁成辛打了,這幾日還不夾著尾巴做人。
只是丁敬海的阻攔是江蘭亭沒有想到的。